慕容德的语速不疾不徐,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。
“案子涉及一个叫陈满仓的人,起因是对方挑衅,定性是正当防卫,但可能存在过当情节。”
“哦?有这事?”
“嗯。”慕容德应了一声,话锋一转。
“我不是要干涉你们办案,程序怎么走,我相信你们的公正。”
“只是这个年轻人,是我女儿很重要的朋友,也是个好孩子。我不希望他在里面受了委屈。”
“后续如果需要民事调解,赔偿金额不论多少,我们一力承担,绝不给你们添麻烦。”
这番话,既是请求,也是态度,更是压力。
电话那头的老李是何等人物,瞬间便听懂了弦外之音。
“我当是什么大事。你放心吧老慕,我马上亲自去问问情况。”
“只要事实清楚,就是走个流程。笔录做完,确认没其他问题,人随时可以走。”
“好,那麻烦你了。”
“跟我客气什么,挂了。”
慕容德挂断电话。
客厅里,落针可闻。
他转过身,看到女儿和妻子两双眼睛,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。
他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云淡风轻的笑意。
“好了,没事了。”
“老李是市局的李副局,他亲自过问,没人敢耍花样。”
“周楚是正当防卫,这是根基。”
“至于过当与否,只要我们赔偿态度积极,最终基本就是民事调解。”
“最多赔点钱,案底,不可能有。”
慕容德走到女儿面前,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,掌心温厚而有力。
“放心,做完笔录,他很快就能出来。”
这几句话,如同定海神针。
慕容千雪那颗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,终于重重地落了回去。
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整个身体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,肩膀瞬间垮了下来。
“谢谢爸。”
“傻孩子。”慕容德的眼神里,满是化不开的慈爱。
白秋爽此时才回过神,指着女儿的脚,又心疼又好气。
“你看看你!你看看你这穿的什么!”
“一只拖鞋,一只光脚!再急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!路上踩到玻璃钉子怎么办?”
慕容千雪窘迫地低下头,看着自己滑稽又狼狈的双脚,脸颊瞬间烧了起来。
“我……我太急了,抓到车钥匙就冲出来了,没……没注意。”
“你这孩子!”白秋爽嗔怪地瞪了她一眼,转身就要去给她找鞋。
“妈,算了,我不坐了。”慕容千雪一把拉住她。
“我现在就去市局门口等他。”
“他不出来,我心不安。”
“哎,你……”白秋爽还想劝,可看到女儿那双倔强明亮的眼睛,就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。
“那你赶紧去换双鞋!把头发吹干!不然非得着凉生病不可!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慕容千雪敷衍地应着,转身就想走。
“等等!”
白秋爽忽然又叫住了她。
慕容千雪疑惑回头。
只见白秋爽快步走进主卧,再出来时,手里多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紫檀木盒。
盒子古朴精致,雕着祥云暗纹,散发着沉静的木香。
她不由分说地将盒子塞进慕容千雪手里。
“这个,你带上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慕容千雪打开一看。
几颗龙眼大小、通体乌黑的药丸静静躺在丝绒上,一股浓郁复杂的药香扑鼻而来。
“给小周的。”白秋爽的眼神有些飘忽。
“他今晚打架又受惊,这是安神补气的。让他吃了,定定神,补补元气。”
“补元气?”慕容千雪狐疑地看着自己母亲,直觉没这么简单。
“对……对啊!就是补元气!还能是什么?”白秋爽音量都高了一点,欲盖弥彰。
慕容千雪挑了挑眉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。
“妈,这药……是不是还有点别的功效啊?”
“你这孩子,瞎说什么!”白秋爽脸颊一热,伸手就要去抢,“不信拉倒!还给我!”
慕容千雪手腕一翻,轻松躲开。
“既然是好东西,您为什么不亲自给他?非要我一个女孩子,大半夜送这个……多奇怪。”
“我……”白秋爽被问住了,求助地看向一旁看戏的丈夫,“老慕!你管管你女儿!”
慕容德一直含笑看着母女俩,此刻才清了清嗓子,走了过来。
他从女儿手里拿过那个紫檀木盒,在手心掂了掂,脸上是一种“你还太嫩”的过来人神情。
“千雪,你妈没骗你,这的确是好东西。”
“爸托一位国手圣医配的,用了不少珍稀药材,光是那根三百年的野山参,就价值连城。”
“大补元气,千真万确。”
他顿了顿,忽然压低了声音,凑到女儿耳边,神秘一笑。
“而且……对男人那方面,有奇效。”
慕容千雪的脸,“轰”的一下,从脸颊红到了耳根,热得发烫。
“爸!你胡说什么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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