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谅我?真的吗?”
听到谢浔要放过自己,绯云眼中闪烁起惊喜的光芒,一时激动,居然把岩壁给挣裂了。
谢浔点点头,眼中写满了沧桑:“在冰牢里呆了那么久,棱角已经被磨平,以前是我年轻气盛,没有考虑过你们的感受。”
这话给绯云听得热泪盈眶,她“啪叽”一声掉在地上,顺势向谢浔磕了三个响头:“大护法!其实教内的兄弟姐妹们都是很钦佩你的,只是过于惧怕您制定的严苛律法。”
“如果他们听到您刚刚的话,肯定会箪食壶浆,以迎大护法,如此霸业可成,魔道可兴矣!”
姜羽:“小词拽得一套一套的,你搁这隆中对呢?”
“我是真心的,信我啊!”
看着满脸诚恳的绯云,姜羽回过身,对谢浔说:“既然她都这么说了,你就跟她回去,重掌戮仙教吧,给我管好那群人。”
“我会让楚枭随行保护你,但他的控制权不属于你,明白了吗?”
谢浔心中了然,这既是保护也是监视,如果自己背叛了姜羽,下一秒人傀楚枭就会抽出刀把自己砍成臊子。
可能还没那么大块。
戮仙教的事尘埃落定,姜尧想起,自己说过要处理掉沈飞白选择的那个斗笠女修。
可此时玄钰真人却说:“那个斗笠女修已经死了。”
姜羽:“???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玄钰真人:“来的路上,我杀的。”
姜羽沉默。
过了许久,她才说:“劳师尊费心了,走吧。”
……
“啪”
九霄步云楼内,三块千珏令熄灭了两块。
房间陷入一片死寂,沈倾澜看着唯一还在闪烁的那块千珏令,心跳快如擂鼓。
那是姜羽让她赠送给天字五号包厢客人的千珏令。
沈飞白将千珏令送给那名斗笠女子,而沈倾霏最后胡乱选择了那位黑袍老者作为交好对象,而他们,刚好是姜羽说过要处理掉的两人。
现在两枚令牌都熄灭了,算算时间,他们差不多是刚出步云楼五百里,就被立刻灭杀。
这精密如机关的斩杀效率让沈倾澜浑身一震,仿佛已经闻到了那刺鼻的血腥味。
她的手有些颤抖,为了家主的位置,这些真的值得吗?
和她的反应不同,沈飞白看到这一幕,神色一变,朝沈翊君拱手道:“父亲,儿子以为,有人对商会客人施以毒手,玷污竞争公平性,请父亲彻查。”
说罢,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。
虽然没有明说,但沈飞白话语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,那个玷污竞争公平性的人就是沈倾澜,否则为什么他和沈倾霏选择的人都死了,只有沈倾澜选择的人还活着?
沈倾澜呼吸一滞,望向在自己的父亲,心中有一瞬间的慌乱。
姜羽这手段实在太霸道,几乎是毫不掩饰告诉父亲,有人在操控比赛。
父亲会怎么样?震怒吗?当场撤销她的竞争资格?
就在沈倾澜忐忑不安的时候,沈翊君缓缓抬起眼皮,淡漠了扫了一眼保持着拱手姿势的大儿子。
沈飞白的身子微微一颤。
“沈飞白,沈倾霏,你们二人的结交对象已死,千珏令作废,无法再为家族带来任何价值。”
沈翊君的声音平缓如无风的湖面,带着一种残酷的温和:“我在此宣布,沈家的继承人,是沈倾澜。”
房间中的气氛在一瞬间冻结,就连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沈倾霏也感受到了这巨大的压力,局促地低下头,不敢去看大哥和三妹的脸色。
沈倾澜的怔愣在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。
她有些不敢相信,父亲不可能没有看出姜羽的手段,可他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这个结果,还宣布立自己为继承人。
难道,这才是他想看到的?
想到这,不仅是沈倾澜,沈飞白也抬起了头,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。
沈翊君常常告诉他们,最顶级的人才,往往都出现在三个领域——商界,政界,和军界。
因为这三个领域中,结果才是最重要的,过程与规则被极度弱化,那些能被奉为行业翘楚的人,无一不是另辟蹊径,甚至可以说是不择手段的,别人和他们下棋时绞尽脑汁,而他们却可能会直接拿起棋盘,劈头盖脸地砸死对方。
沈翊君说过,什么时候他们明白了这个道理,什么时候就够资格成为沈家的继承人了。
可惜那时他们还太年轻,一门心思扑在那些精深的商业秘籍上,以为啃下这些,就称得上是商业精英。
“我告诉过你们,成为商业精英很容易,但成为商业大师很难,对各行各业的大师而言,他们的事业是一门艺术,而非可以通过努力学习掌握的技术。”
沈翊君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,他指了指那两块破损的千珏令,说:“看到了吗?这就是艺术,是血腥,冰冷,残酷,但华丽的艺术!”
“去玩规则,打破规则,定义规则,而不是被规则驱使,那样永远成不了大师,明白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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