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天教主只觉得头皮发麻。若真有这等存在，那洪荒岂不是也很危险？
他下意识地，将目光投向了身旁悠闲的陈长生。
那里，才是他如今唯一的定海神针。
陈长生像是背后长了眼睛，又或是根本就没睡着，只是懒洋洋地掀开了一只眼皮，瞥了通天一眼。
就这？
通天瞬间读懂了那眼神里的意思，一张老脸不禁微微发烫，心头那股翻江倒海的惊骇，竟被这一个眼神给强行压了下去。
是啊，自己慌什么？
天塌下来，有前辈顶着呢。
而这一幕，落在成虚子眼中，却不亚于一道混沌神雷在他脑海里炸响！
他看得分明！
成虚子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一阵干涩，握着茶杯的手都开始不自觉地抖动。
难道……这位爷的实力，已经到了能与那光明神主掰手腕的层次？甚至……
他不敢再想下去。
成虚子连忙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，对着通天安慰道：
：“道友不必太过忧虑。越是强大的存在，受到的混沌大道限制便越多。那种级别的存在，轻易不会真身降临，否则所过之处，混沌崩塌，因果太大。他们更多是通过投影化身，或是派遣手下进行征伐。”
“我们这些流浪者，因为有着共同的敌人，便自发组建了一个名为‘猎光联盟’的组织。”
成虚子指了指大殿中央的星图，“联盟中强者如云，也有几位道主境的巨头坐镇，甚至传说盟主乃是一位开天境的无上大能。我们常年在混沌边缘游走，猎杀落单的光明神教队伍，破坏他们的传教计划，解救被奴役的世界。”
说到“解救”二字时，成虚子眼中闪过一丝沉痛。
“只可惜，我们力量有限，往往只能救出少部分生灵，大多数世界……”
他没有说下去，但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那你们现在这是？”陈长生指了指星图上那片被重点标记的区域。
“这里名为‘空幽界’。”成虚子神色一肃，“它曾经也是一方极其繁荣的大千世界，有着灿烂的文明。但在三个纪元前，被光明神界攻破了。”
“变成了现在的‘圣光神国’！”
他伸手一点，星图放大，显现出空幽界的景象。
那是一片被巨大的白色光幕完全笼罩的世界，就像一个巨大的蚕茧。透过光幕，隐约可以看到内部并非什么人间仙境，而是一座座整齐划一、死气沉沉的“圣殿教堂”。
“他们并不灭绝世界内的生灵，而是将他们圈养起来。”成虚子咬牙切齿道，“洗去他们的记忆，磨灭他们的灵智，让他们世世代代只知道跪拜祈祷，贡献信仰。稍有反抗，便会被送上净化台，烧得魂飞魄散！”
“像这样的世界，在整个混沌中，不计其数。对于光明神界来说，这都是一座座提供信仰之力的牧场！”
“我们此次的任务，就是攻破‘圣光神国’，解放空幽界。”
成虚子叹了口气，“只可惜，我们低估了驻守此界的力量。里面竟然坐镇着一位天道境的枢机主教，借助世界大阵，我们数次强攻都铩羽而归，还折损了不少人手。”
通天教主听得怒火中烧。
将一方大千世界的亿万生灵当做牲畜圈养？这等行径，和杂毛鸟的手法一模一样。
“这光明神主，当诛！”通天杀气腾腾，手中的青萍剑感应到主人的心绪，发出嗡嗡剑鸣。
“我们现在只能封锁这片区域，等待联盟的援军。”成虚子看向陈长生，眼中满是希冀，“据传讯，将有两位天道境的强者前来支援。若是陈道友肯出手相助，合我们众人之力，定能攻破此界！”
他算是看出来了，这三人组里，真正话事的，也是实力最恐怖的，就是这个看起来懒洋洋的青年。
只要能拉他入伙，这次任务绝对稳了。
陈长生没有立刻答应，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，发出有节奏的“哒哒”声。
他这人虽然懒，不喜欢多管闲事，但那个什么“光明神教”既然把手伸到了他的地盘——哪怕只是个小千世界，那也是他的“战利品”——这就让他很不爽了。
而且，那种把生灵当电池用的做法，确实挺恶心的。
“再说吧。”陈长生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，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，先在你们这船上待几天。”
成虚子大喜过望。虽然没有明确答应，但肯留下来就是好事！以这位爷的实力，真打起来，稍微出点力都够那一壶喝的。
“好好好！贫道这就为三位安排最上等的静室！”
接下来的几日，陈长生三人便在这虚空方舟上住了下来。
方舟上的生活枯燥而压抑。这里的生灵大多背负着血海深仇，平日里除了修炼就是保养法宝，很少有交流。
通天教主倒是成了个大忙人。他那日与剑无尘一战，虽然赢了，但也发现了自己剑道的不足。这些天他天天拉着已经恢复了一些的剑无尘切磋，美其名曰“指点弟子”，实际上是在疯狂汲取对方混沌剑道的精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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