瑶瑶几人回了驿站,将胡佳的事情告知了徐家人。
引来他们好一阵唏嘘。
“她死了吗?”徐清砚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瑶瑶摇了摇头,笃定道:“还活着。”
有她在,怎么可能让她死了。
一旁的徐雪衡看了瑶瑶一眼,眼里闪过一抹流光。
“房间已经定好了。”徐清樾过来说道。
徐家人和陈孟两家打了招呼,各自回了房间。
繁县驿站的房间与安县驿站差别不大。
不过比安县好些的是,他们进房间就有一股热气袭来。
“火炕已经烧好了,可真暖和。”徐老夫人摸着温热的火炕说道。
随后看向徐清樾,“这房间是不是贵些?”
徐清樾点头,“一间这样普通的房间要二十五两。”
这还不包饭食和热水。
比安县贵不少呢!
“越靠近北疆,驿站的房间怕是越贵。”徐进语气十分凝重。
他们在这寒冬腊月被流放,天气恶劣,前路艰难,住在野外一晚就有可能丢掉性命,所以遇到驿站必然会入住。
若是夏日还好,野外倒是可以凑合,偏生是在这个落水成冰的季节,驿站自然会狠狠宰他们一笔。
毕竟能流放过来的,哪一个不是身居要职,怎么可能会没有藏私的手段。
他们能做的就是,将这些流放犯狠狠地榨干,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。
“老孟家可入住了?”徐进问道。
孟家是清流之家,又被抄了家,身上的银钱自然不会太多。
安县驿站采买住宿已经花掉了不少,想必身上的钱不多了。
徐清樾想起刚刚发生的事,将这事告诉他们。
他刚刚过去找人订房的时候,孟端比他早到一步。
只不过孟端手里的银子确实不够房费。
偏生那个驿差看不上他们这些流放犯,将孟端好一顿羞辱。
孟端这暴脾气当场就炸了。
要不是徐清樾拉的及时,怕是会出事。
后来徐清樾帮他们交了房费和其他费用,这才罢休。
徐清樾刚说完,就听见有人敲他们的房门。
打开门一看,是孟时扶着孟文景过来了。
孟文景一进门就冲着徐家道谢。
徐进立刻上前将好友扶住,“你这是做什么!”
“你放心,等到了北疆,我们会将银子还给你们的!”孟文景感激地看着徐进。
“这话就见外了。”徐进抿着唇说道。
本就是徐家连累了孟家,帮一把不是应该的吗!
“进哥!”徐老夫人喊了自家丈夫一句。
徐进脸色带上了羞恼的神色,冲着孟文景扔了一句。
“你等着。”
有种被扒了衣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。
孟文景:?
他又没招他,他是来道谢的!
这语气怎么倒是让他觉得自己是来找事的?
随后就看见徐进坐上了火炕,伸手将一个包袱拿了过来。
众目睽睽之下又掏出了一双鞋。
孟文景苍老无神的眼睛瞬间瞪大。
这双鞋怎么看着这么熟悉?
细看了下,这才看出这双鞋是那时候徐进藏私房钱的鞋子。
难不成还有?
很快徐进的动作证实了他的想法。
只见他又从另一只鞋底里掏出了一小叠折的方正的银票。
然后哀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妻。
这下真的把他掏空了。
他说的是私房钱。
徐老夫人瞪了他一眼,示意他将银票给孟文景。
徐进从火炕上下去,将银票塞到了孟文景的手中。
孟文景:?
这就给他了?
那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刚刚徐进瞪他的幽怨目光。
孟文景打开叠的整齐的银票,里面是三张五十两银子的。
他惊讶地看向徐进,没想到徐进还挺能藏。
徐进接收到孟文景的目光,立即扭过头哼了一声。
孟文景笑了一声,怎么还和年轻的时候一样脾气。
对人好又别别扭扭的。
孟文景将银票递给了孟时。
“爹?”孟时觉得这银票有些烫手。
“无事,收下吧。”孟文景说道。
然后冲着徐进夫妻深深拱了拱手,“多谢阿进,多谢弟妹。”
“孟大哥不必如此,进哥既然叫你一声大哥,就是一家人,一家人本就是要互相帮扶的。”徐老夫人给徐清樾一个眼色。
徐清樾赶紧上前扶住了孟文景。
孟文景感激地看着他们,又说了几句,这才离开。
夜色很快就降临,徐家人吃了瑶瑶拿出来的晚饭之后,又逗了逗醒着的宁宁,这才催促着大家睡觉。
瑶瑶躺在自家娘亲和爹爹的中间作为男女之间的分界线。
她在两人中间翻来覆去,似乎没有什么睡意。
“别动。”徐雪衡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同时过来的还有一只大手,想要制止瑶瑶胡乱动弹的小腿。
没想到却摸到了一只柔弱无骨的手。
光滑细腻的触感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无限放大,心仿佛漏了一拍,耳根似乎有些发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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