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凌霜走上前,轻声道:“范小姐,这三十杖你受得不易。你便随王爷一同面圣申冤。”
范心如强撑着起身,冷汗倏地流下,她虚弱道谢:“多谢县主。”
此时她的脸色苍白。
可是她没有退缩。
她没有时间等伤口愈合。
如今要趁热打铁把冤情上诉。
看到范心如一个弱女子,竟然从鬼门关挺过来了。
很多人其实都动了恻隐之心。
范太傅一生与人为善。
如今他的女儿受这么大的苦,简直不忍直视。
如果太傅府没有出事,她或许已经成为哪个家族的主母了。
皇帝却没有一点怜悯。
他心中无比气愤。
三十杖,怎么没有把她打死?
太傅的案子是皇帝授意的。
他就是要报复。
让他们一家离得盛京远远的。
当时判一家流放,就是防止出现如今这个局面。
他做梦也没有想到,竟然会有漏网之鱼。
范心如留在了盛京。
皇上看向了豫亲王,眼神满含阴鸷。
他怎么会不知道,今日这女子还能活着站在这里,这其中定有沈潇寒的手笔。
皇上的心情不爽,所有人都感受到了。
众人赶紧收敛脸上的同情之色。
皇帝端坐在龙椅上,威严地问道:“范心如,你有何冤屈要申?”
范心如跪伏在地,声泪俱下道:“皇上!罪奴乃是范付嫡女,今日为父兄鸣冤,求皇上明察秋毫,还我父兄清白。”
皇上皱眉,脸上满是不耐烦,“当年的案子,证据确凿,你今日敲登闻鼓鸣冤,是对朕的判决不满吗?”
范心如倏地抬起头,这种胡乱冤枉父兄的判决,她如何满意。
“皇上!敢问户部拨的赈灾银两是多少,范府私藏的银两又有多少?可否请尚书大人回忆一下,如果尚书大人不记得,户部总会有记载吧!”
范心如目光灼灼。
皇帝看向她的脸,愣了一下。
记忆中那个爱笑的小女孩浮现在他的脑海中。
如今她骨瘦如柴,一看就是没有吃饱过的样子。
可是眼神中很坚定,还有对他的恨。
与之前那个明媚的小姐相差甚远。
想到以前他透露过要把范小姐迎入府中的意思,范太傅竟然拒绝了。
范太傅看不上他。
只是,最后是他赢了。
皇帝此时在想,如今范太傅的女儿落到这步田地,不知道那个老东西会不会后悔拒绝了他?
范心如并没有避开皇帝的视线。
她此时硬撑着一口气。
今日,一定要逼得皇上重查旧案。
这些年,她到处搜罗一些零碎的消息。
那年,大禹内忧外患,国库空虚。
皇帝根本拿不出赈灾银。
没有人愿意揽下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。
没有银钱怎么赈灾?
靠一腔热血吗?
皇帝这个时候把兄长提上来了。
范心如深吸一口气,继续说道:“兄长临危受命,为了赈灾,变卖家产,四处筹措银两,可最终还是被污蔑贪污。所谓证据,不过是有心人刻意伪造。皇上,您想想,若兄长真有贪污之心,又怎会倾尽全力去救那无数灾民?”
朝堂之上,众人皆被她这番话所震动。
皇上脸色愈发阴沉,冷哼道:“空口无凭,你莫要胡说。”
范心如早有准备,从怀中掏出一份血书,“这是当年参与赈灾的一位官员临终前留下的,上面详细记录了兄长的所作所为,以及被诬陷的经过。”
皇帝变了脸色。
她这还真是有备而来。
众人也神色各异。
不愧是范太傅教养的女儿,一个人在朝堂上有理有据,没有半分露怯。
想到自己家中的小辈,就是男子也没有几个能做到如此吧!
皇上接过血书,仔细查看,脸色变得十分难看。
这是当时皇帝派去监督范大人赈灾的官员。
他身负着栽赃范大人的任务。
只是,后来这个人回到盛京后没过多久就死了。
皇帝当时还骂了一声蠢货。
他的遗物中没有找到一件关于赈灾的只言片语。
怎么会留下血书?
”你可知道伪造证据是何后果吗?“
皇帝的眼神阴狠。
范心如并没有退缩,”皇上都没有查证,怎么就知道这是假的?“
就在这时,豫亲王站了出来,“皇上,范小姐既然拿出了证据,不管是真是假,此事关乎朝廷公正,还望皇上能重查此案。”
皇上久久看着沈潇寒,他就是要和他作对是吗?
只是,如今登闻鼓也敲了,证据也呈上来了。’
皇帝执意不肯重审案件,就是心虚。
皇帝道:“也罢,朕便准了,重查此案。若查无实据,范心如,你便是欺君之罪!”
范心如磕头谢恩:“谢皇上隆恩,罪奴定当配合彻查,以证父兄清白。”
“皇上!微臣愿意彻查此案!”沈潇寒立即请旨。
皇帝并没有做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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