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按捺住立刻修炼的冲动。六道说过,子时修炼最佳,此刻阳气渐生,强行修炼只会事半功倍。他翻了个身,看着床板上的裂缝,心里却像揣了团火。从今往后,他不再是那个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被掳走的废物了。
白天去丹房时,李管事看见他脸上的伤,吓了一跳:“你这是怎么了?跟人打架了?”
“不小心摔了一跤。”云飞含糊地应付着,拿起工具开始清理火盆。
他的动作比平时慢了些,却更稳了。指尖触到火盆边缘时,他下意识地运转起《六道轮回功》的入门心法,去感知那些躁动的火灵气。奇妙的事情发生了——原本只是模糊的“感觉”,此刻竟变得无比清晰。他能“看”到火灵气的形状,像跳跃的红色小蛇,也能“听”到它们的频率,杂乱而急促。
按照功法的指引,他没有去压制,而是引导着一丝微弱的木灵气——从墙角那盆快要枯萎的绿萝里借来的,缓缓靠近火灵气。 木生火,本是常理,可在功法的作用下,那丝木灵气并没有被火灵气吞噬,反而像根引线,将那些杂乱的火灵气串了起来,让它们的跳动变得规律。
“咦?今天的火怎么这么稳?”李管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,带着惊奇,“云飞,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秘诀?”
云飞回过神,笑了笑:“可能是今天雨停了,柴火干得透吧。”
李管事半信半疑地走了,云飞却心跳加速。他刚才只是试着运转了一下功法,竟然就有这么明显的效果!这《六道轮回功》的玄妙,远超他的想象。
一整天, 他都在偷偷练习感知灵气。清理药草时,他能分辨出凝气草里温和的土灵气,清灵花里凉润的水灵气;打扫丹房时,他能“闻”到空气中游离的金灵气,像金属碰撞的冷香;连阳光落在身上,都能感受到火灵气的灼热。
五种灵气,在他的感知里,渐渐变得鲜活起来。
好不容易熬到子时,柴房里的鼾声此起彼伏。云飞悄悄坐起身,盘起双腿,按照《六道轮回功》的法门,开始了第一次正式修炼。
他先是凝神静气,排除杂念,将注意力集中在识海的符文上。随着心念一动,符文缓缓旋转,一股清凉的气息从识海流出,顺着经脉蔓延全身。
接着,他观想着天地间的五行灵气,按照功法指引,开始缓慢地吸气。
“呼——”
悠长的吐息声在寂静的柴房里格外清晰。随着呼吸,他感觉到四面八方的灵气开始向他汇聚:地面下的土灵气厚重沉稳,像大地的心跳;空气中的金灵气锐利冰冷,像出鞘的锋芒;远处水缸里的水灵气柔和流动,像小溪的私语;墙角柴火堆里的木灵气坚韧内敛,像蛰伏的生机;而窗外的月光里,竟也藏着一丝微弱却精纯的火灵气,带着月华的清辉。
五种灵气,如同五条不同颜色的小溪,缓缓流入他的经脉。
这一次,没有混乱,没有冲撞。在《六道轮回功》的引导下,它们按照特定的轨迹缓缓流转:木灵气滋养着经脉,火灵气推动着流速,土灵气稳固着根基,金灵气淬炼着杂质,水灵气调和着冲突。
一圈,两圈,三圈……
当灵气流转到第九圈时,五种颜色的灵气在丹由处猛地碰撞在一起,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,化作一股灰白色的气流——正是六道所说的“轮回气”。
这股轮回气虽然微弱,却异常精纯,落入丹田后,像一颗种子,稳稳地扎下了根。
云飞睁开眼,眼底闪过一丝惊喜。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丹田处多了一股属于自己的力量,虽然微不足道,却真实存在。
他成功了!他引气入体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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