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准奏的旨意一下,内务府动作很快,把西六宫后面一处闲置了挺久的小院子收拾了出来,挂上了“惠民药局”的牌子。
沈微婉带着豆蔻和两个略懂些草药的小太监,把地方简单布置了一下。里面放着些常用的药材,都是些治疗风寒感冒、跌打损伤、肠胃不适的普通草药,还有一些干净的纱布、药膏之类的东西。
药局开张头几天,冷冷清清的,几乎没人来。
这也正常。宫里的太监宫女们生病,一般都是自己硬扛,或者找相熟的医女、药童讨点药。谁敢随便来找一位昭仪娘娘看病?万一出点差错,那不是找死吗?而且之前那些关于沈昭仪用医术固宠的流言,多少也起了些不好的作用。
豆蔻看着空荡荡的屋子,有点发愁:“主子,这……这没人来啊。”
沈微婉倒是不急,她坐在那里,翻看着自己带来的医书,头也没抬:“不急。等等看。”
又过了两三天,终于有人来了。
是个在御花园做粗活的老太监,姓王,走路一瘸一拐的。他站在药局门口,探头探脑,不敢进来。
豆蔻看见,出去把他领了进来。
王太监扑通就跪下了,头磕在地上:“昭……昭仪娘娘,奴才……奴才这腿,是老毛病了,一到阴雨天就疼得钻心,实在受不了了……听说您这儿能给瞧病,奴才……奴才就大着胆子来了……”
他说着,声音都在发抖,怕得不行。
沈微婉放下书,走过去:“起来吧,到这边坐下,我看看。”
她让王太监卷起裤腿,看了看他那肿着的膝盖,又按了按几个地方,问了问他疼痛的感觉。
“是寒湿入骨,加上常年劳累。”沈微婉诊断道,“不是什么大病,但得慢慢调理。”
她让旁边的小太监去取了些驱寒活血的药材,又亲自调了一副外敷的药膏,仔细告诉王太监怎么用,怎么煎药。
“这些药材都不贵,这次就不用给钱了。按时用药,这几天尽量别沾冷水。”沈微婉嘱咐道。
王太监千恩万谢,拿着药,一瘸一拐地走了,边走还边回头看,好像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看上病了,还没花钱。
过了几天,王太监又来了。这次他走路明显利索了不少,脸上也带了笑。
他一进门就又要跪下,被豆蔻拦住了。
“昭仪娘娘!神了!您的药真管用!”王太监激动地说,“奴才这腿,好多了!晚上能睡着了!昭仪娘娘仁心啊!奴才……奴才给您磕头了!”
他说着,还是坚持行了个大礼。
这件事,像阵小风似的,很快就在底层太监宫女里传开了。
“真的假的?沈昭仪真给瞧病?”
“王老头的腿,确实见好了!”
“听说还不收钱呢!用的都是普通药材……”
“昭仪娘娘心善啊……”
渐渐地,来药局的人开始多了起来。
有个小宫女手上生了冻疮,溃烂了,沈微婉给她清洗上药,包得好好的。
有个负责挑水的小太监吃坏了肚子,上吐下泻,沈微婉开了副止泻消炎的方子,两天就好了。
还有个老嬷嬷晚上睡不着觉,心慌,沈微婉给她配了点安神的茶包。
来看病的人,沈微婉都一视同仁,仔细问诊,用的也都是些便宜有效的方子。碰上实在困难的,连药钱也免了。
一来二去,“惠民药局”和沈昭仪仁心仁术的名声,就在宫人们中间传开了。不少受过她恩惠的宫人,心里都记着她的好,感激得很。
这些变化,自然也传到了萧景渊耳朵里。
这天下午,他没带随从,一个人悄悄走到了惠民药局附近。他没进去,就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着。
正好看到那个姓王的老太监,提着一小包东西从药局里出来,对着门口的方向连连作揖,嘴里念叨着:“谢谢昭仪娘娘!谢谢昭仪娘娘!您真是活菩萨……”
萧景渊看着那老太监感恩戴德的样子,又看了看那间虽然简陋却人来人往的小药局,脸上没什么表情,但眼神里透出一丝满意,微微点了点头。
他站了一会儿,便转身离开了。
沈微婉用她自己的方式,不仅干净利落地反击了流言,更在不知不觉中,赢得了一些看似微不足道、却实实在在的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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