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妃尖声叫着“他胡说”,试图做最后的挣扎。
萧景渊看着她那副色厉内荏的样子,脸上没有任何波动。他等她的声音落下,才缓缓开口,声音不高,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心上:
“你说他攀咬?那这些,又是什么?”
他对德安使了个眼色。德安立刻上前,将几样东西放在了众人面前的地上。
一样是一个小纸包,里面是些颜色发暗的药材碎屑。另一样是几页泛黄的纸张,看起来像是从什么册子上抄录下来的。
“这个,”萧景渊指着那小纸包,“是沈美人之前通过娴嫔,秘密呈给朕的。她说,这是她母亲林氏当年偷偷留下的,怀疑是导致陈院判被构陷的那批有问题的贡品药材的样本。”
他又指向那几页纸:“而这个,是沈美人冒险从藏书阁找到的,永业七年太医院职录的副本。上面清楚写着,那批问题贡药的协理验收人,就是孙德忠。”
他目光转向面如死灰的孙院判:“孙德忠,朕问你,沈美人提供的这个药材样本,与你当年经手替换的次品,可对得上?”
孙院判此刻已经彻底瘫软,看了一眼那药材,绝望地点点头:“是……是同一批……南岭来的血竭,颜色和气味……都对得上……”
萧景渊又拿起德安刚刚呈上来的、从孙院判值房地砖下起获的密信,抖开其中一封:“这信上,丞相府与你商议贪墨分成的笔迹和暗语,与你之前为丞相府办事留下的其他文书,经核对,完全一致。”
最后,他看向负责核查太医院记录的太监。那太监立刻躬身回禀:“皇上,奴才已查验太医院近日记录。在沈才人被搜宫前三日,孙院判确实以‘配制新方’为由,亲自领取了冰丝萝及另外几味药材,分量与搜出的证物基本吻合。”
人证(李嬷嬷、孙院判),物证(假药样本、太医院旧档、密信、新领药材记录),所有线索环环相扣,形成了一个无法挣脱的铁环,死死套在了丞相府和贵妃的脖子上。
萧景渊的目光重新落回贵妃脸上,那目光冰冷,带着帝王的威严和审判:
“人证物证俱在,桩桩件件,指向你柳家!贪墨、构陷、杀人、栽赃!柳氏,你还有何话说?!”
贵妃呆呆地看着地上那些她无法辩驳的证据,听着皇帝一句句如同判词的话语。她张了张嘴,想再说什么,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沙子,一个音也发不出来。
她看着周围那些妃嫔们惊恐、鄙夷、甚至带着快意的目光,看着皇后那复杂又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神,最后看向皇帝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。
她所有的力气,所有的侥幸,在这一刻,被彻底抽空了。
腿一软,她再也支撑不住,“噗通”一声,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,瘫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。彩云想扶她,却被她带得一起跌坐在地。
她完了。
柳家也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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