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在寂静和痛苦中一点点流逝。天空始终是那副灰蒙蒙的样子,冰冷的雨水时断时续,让这片荒凉之地更添几分凄寒。
不知过了多久,林默终于积蓄起一丝力气,挣扎着用双臂支撑起上半身,靠在一块半埋入土中的石磨盘上。他环顾四周,视野清晰了许多,心中的那份熟悉感和陌生感也越发强烈。
没错,这里就是过凤村。村口那棵标志性的歪脖子老槐树还在,只是如今已彻底枯死,干裂的枝桠如同绝望的手臂伸向天空。记忆中那片麦田,如今只剩下一片荒芜,杂草丛生,看不到半点庄稼的痕迹。
村子里,寂静得可怕。
他上次来时,虽然村子偏僻,但至少还有人气。孩童的嬉闹声,村民的劳作声,老村长沧桑的叮嘱声,柱子憨厚的笑声……如今,全都消失了。
放眼望去,尽是断壁残垣。大多数土坯房屋已经坍塌,只剩下几面残破的土墙倔强地立着,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苦难。没有炊烟,没有灯火,没有人迹。
林默忍着剧痛,扶着残垣断壁,艰难地在村子里挪动脚步。葫芦静静地跟在他身后,如同一个沉默的幽灵。
他去了柱子家,那里只剩下一堆焦黑的木炭和碎土。他去了上次分配住处的空屋,那里屋顶早已塌陷,里面积满了雨水和淤泥。
最后,他来到了村子中央,老村长那间还算相对完整的房屋前。
推开虚掩的、布满裂纹的木门,一股陈腐的尘土气息扑面而来。屋内光线昏暗,桌椅倾覆,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,显然已久无人居。
林默的目光在屋内扫过,最终定格在墙角。
那里,静静地躺着一把带鞘的直刀。
林默踉跄着走过去,弯腰将其拾起。入手冰凉沉重,熟悉的触感传来。正是他上次猎杀妖獾时村长借他的,当时村长还说是祖上留下来的。
刀鞘上沾满了灰尘,但拔出半截,刀身依旧寒光闪闪,并未锈蚀,上次使用这把刀的时候觉得此刀锋锐异常,应该不是凡品。
刀还在,人呢?
老村长他们去了哪里?是迁徙离开了?还是……遭遇了不测?
林默握着冰冷的刀柄,站在死寂的村屋中,心中充满了谜团和沉重。这个曾经给予他短暂落脚点,有着一面之缘村民的村落,究竟发生了什么?
伤势带来的虚弱感再次袭来,让他一阵头晕目眩。他知道,自己现在当务之急,是恢复伤势!
他想起秦月重伤垂死时,葫芦吐出的那滴拥有磅礴生机的琼浆玉液。
“葫芦,”林默倚着墙壁坐下,用意念沟通,“你之前救秦月的那种玉液,还有吗?我的伤很重,需要它。”
葫芦飞到他面前,晃了晃,传递出清晰的意念:“没有啦!那个是上次吞掉雪山上遇见的那个魔念炼出来的一滴,再吞一个就可以炼化了。”
林默心中刚升起的希望顿时凉了半截。魔念,现在去哪找魔念呀!
“除了魔念,还有其他办法吗?或者,其他东西能炼出那种玉液吗?”他不甘心地追问。
葫芦似乎思考了一下,传递来的意念带着几分不确定:“嗯……别的……妖怪和鬼物也可以,或者是魔念深重的”
妖怪?鬼物?魔念深重?
林默看向窗外荒凉死寂的村庄,心中苦笑。这个世界显然不太平,妖怪鬼物恐怕不会少。但以他现在这风一吹就倒的状态,去找那些东西的麻烦,如果这葫芦到时候一句对付不了那自己就跑都没得跑了。
“看来,急是急不来了。”林默叹了口气,压下心中的焦躁。
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直刀,又看了看身旁悬浮的葫芦,做出了决定。
“葫芦,我们暂时就在这里落脚。我需要时间疗伤,这里虽然破败,但至少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。你……还得辛苦你,帮我警戒四周。”
葫芦传递出“没问题!包在我身上!”的意念,似乎对“执行任务”颇感兴趣,立刻飞到门口,像个卫兵一样杵在那里,青光微闪,监视着外界。
林默深吸一口气,忍着剧痛,将老村长石屋内简单收拾出一小块可以坐卧的区域。他盘膝坐下,将直刀横于膝前,再次闭上眼睛,全力运转《洞玄勾窍诀》,引导着那微弱却坚韧的混沌真元,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自我修复。
荒村,死寂,一人,一葫,一刀。
在这陌生的异界,林默的求生与恢复之路,就在这片废墟中,悄然开始。而这片土地曾经发生的故事,以及潜在的未知危险,都如同远处的阴霾,等待着伤势稍愈的他去探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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