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……就像一个被完美脱下的连体衣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鬼东西?!”徐大勇饶是身经百战,也被这邪门的一幕惊得汗毛倒竖。
秦月脸色发白,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手中隐隐有火光跳动,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
陆明修蹲下身,强忍着不适,仔细检查。他指着人皮后背的位置:“看这里。”
几人凝神看去,只见在人皮的后心处,有一道长约一尺的细微裂口,边缘非常整齐,不像是撕裂或者裁剪,更像是长开了一道口子,或者……从内部撑开的?
“这道口子……”林默声音干涩,“像是有什么东西,从里面钻出来了,或者……什么东西一直套着这个人的人皮?”
这个念头让所有人脊背发凉。
一个能完美伪装成人的东西,如今脱掉了它的“外衣”,进入了雪山深处。它是什么?目的是什么?飞机上葫芦的躁动和陆明修的不安,此刻都有了骇人的答案。
徐大勇忍着恶心,用树枝在那堆衣物里仔细拨弄。除了那件令人毛骨悚然的“外皮”,衣物下面空空如也,没有血迹,没有骨骼,没有内脏,仿佛这个人从来就只有一层皮和一身衣服。
“妈的,真是活见鬼了!”徐大勇低声咒骂,用树枝挑起一件灰色夹克的内衬口袋,一张卡片滑落出来。
“有东西。”陆明修眼疾手快,隔空用一股柔和的真元将其托起,避免直接接触。那是一张身份证。照片上的男人,正是飞机上那人,只是身份证上的照片看起来还是正常的,没有那股子阴郁气息,名字叫“张平意”,地址是衡城某个偏远县城。
“张平意……”林默默念着这个名字,心中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。一个普通的人,怎么会变成……一层被脱下来的皮?
就在这时,气海深处,那只一直抱着手机玩的青云葫芦猛地一震,手机都差点掉下来。它瞬间脱离了“网瘾”状态,变得异常激动,在精神世界里嗡嗡作响,两根藤蔓小手拼命指向雪山更深处的某个方向。
“那边,那边,在那边” 葫芦的意识情绪传入林默的脑海中。
林默顺着葫芦指引的方向望去——那是雪线之上,一片被黑色岩石和万年冰雪覆盖的区域,看起来死寂而荒凉。
他立刻装作有所发现的样子,眼神锐利地盯向那个方向,沉声道:“先别管这张皮了!那边……我刚才好像感觉到一股非常隐晦、但极其邪恶的能量波动一闪而过,就在那个山坳后面!”
秦月、徐大勇和陆明修闻言,立刻顺着他指的方向全力感知。
陆明修眉头紧锁:“气息非常淡薄,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,但……确实有一种令人极其不适的阴冷感残留。” 他的精神感知最为敏锐,虽然不如葫芦直接,但也捕捉到了那丝异常。
徐大勇握紧了拳头:“那就先过去看看,先以观察为主,毕竟我们还不清楚是什么鬼东西!谨慎一些!”
秦月手中火光一闪而逝,俏脸含霜:“直接一把火烧了!”
四人不再犹豫,将那张诡异的人皮和身份证小心收纳入一个特制的隔离袋中,旋即身形展开,如同四道离弦之箭,朝着雪山深处疾掠而去。越是靠近,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阴冷、怨毒的气息就越是明显。
翻过一道覆盖着坚冰的岩脊,下方一个不大的冰斗盆地映入眼帘。而在盆地中央,一个身影正背对着他们,就在那竖立着,仿佛在欣赏这雪山的景色。
那根本不能称之为“人”!
它的身体完全由无数粗细不一、疯狂蠕动纠缠的黑色血管状物构成,这些“血管”仿佛拥有独立的生命,不断扭曲、盘绕,组成一个大致的人形轮廓,表面粘稠湿滑,反射着惨淡的雪光。没有丝毫皮肤,只有那令人作呕的、律动着的黑暗血肉经络。
而它的脸——那张脸让四人瞬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!
那脸上根本没有五官,而是密密麻麻、歪歪扭扭地拼接、粘贴着无数块不同肤色、不同质感的人脸皮肤!有苍老布满皱纹的,有年轻却惨白的,有男人的粗糙,也有女人的细腻……每一块皮肤都仿佛是从活人脸上生生撕下来的,边缘还带着令人心悸的残存组织。这些破碎的脸皮拼凑在一起,形成了一张巨大、混乱、充满了无尽痛苦和怨毒的“面孔”!
仅仅是看着它,无数负面情绪——绝望、憎恨、恐惧、悲伤——就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四人的心神!那是由无数死者的最后怨念汇聚而成的实体邪恶!
“这……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?!”徐大勇倒吸一口凉气,声音都有些发颤。这怪物的邪恶与诡异程度,远超他之前遇到过的任何秘境生物。
那怪物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,猛地转过头——或者说,那由碎脸拼成的正面转向了他们。
“咯咯咯……”一阵非男非女、非老非幼,仿佛是无数人重叠在一起的诡异笑声从它体内发出,充满了嘲弄与恶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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