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一架满载游客的波音客机降落在清迈国际机场。熙熙攘攘的入境大厅里,“华夏风情深度体验团”的七名成员混杂在人群中,顺利通关。
热带炽热的阳光和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,空气中弥漫着香茅、咖喱和寺庙檀香混合的独特气息。金碧辉煌的佛塔尖顶在阳光下闪耀,街道上突突车穿梭不息,穿着橘黄色僧袍的僧人托钵缓行,构成了一幅充满异域风情的画卷。
然而,在这看似平和热闹的表象下,林默敏锐的感知却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“滞涩”。空气中浓郁的灵气似乎比深城更加活跃,但在这活跃之下,隐隐掺杂着一种极其细微、冰冷而粘稠的异样,如同漂浮的尘埃,虽不浓烈,却无处不在。普通人和低阶异能者或许毫无所觉,但体质特殊的林默,以及精神感知敏锐的陆明修,都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“你也感觉到了吗?”陆明修压低声音,对走在旁边的林默说,“空气里的‘杂质’……很淡,但让人不舒服。像……腐烂水果上那层看不见的霉。”
林默点点头,体内混沌真元自发流转,将那些试图寻找那一丝异样灵气的来源。他目光扫过街边一个个面孔,又感受不到那种血蛊的气息,并没有被大量寄生控制,可是这空气中的灵气异样却说明已经不是刚出现了。
按照行程,旅行团入住了一家位于古城边缘、环境清幽的泰式风情酒店。放下行李,稍作休整,雷狱(雷导)便招呼大家集合,开始了“正式”的旅游行程——参观着名的契迪龙寺。
巨大的古佛塔沧桑矗立,鸽子在广场上起落。游客如织,拍照喧哗。雷狱拿着小旗子,一本正经地讲解着寺庙历史,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四周。徐大勇尽职地扮演着助理,跑前跑后,咋咋呼呼。秦月很快和几个欧洲背包客聊得火热,银铃般的笑声引人侧目。楚风和铁牛如同两个尽职的保镖,不远不近地跟在陆明修身边。陆明修则看似在欣赏古迹,实则双眼微闭,厚厚镜片下,无形的精神感知如同水银泻地,以他为中心,开始对这片区域进行第一轮细致的扫描。林默则像个对古迹兴趣缺缺的年轻人,靠在阴凉处的石柱上,目光懒散地扫过人群,实则洞玄境的感知同样铺开,重点关注那些维持秩序的警察、小贩以及行为举止略显异常的路人。
时间一天天过去。旅行团按部就班地游览着清迈的着名景点——素贴山双龙寺俯瞰全城、宁曼路体验小清新、夜间动物园猎奇……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,充满了旅游的松弛与欢乐。
然而,在平静的水面之下,暗流汹涌。
陆明修的精神扫描高强度地进行着。白天,他随着团队移动,分区域进行初步筛查。夜晚,则在楚风和铁山的守护下,在酒店房间布下简易的隔音隔光法阵,进行更深入、更耗费心神的集中感知。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,精神消耗极大。
结果却令人沮丧。
“没有……还是没有!”第七天深夜,酒店房间内,陆明修摘下眼镜,疲惫地揉着太阳穴,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焦躁,“城区主要区域、医院、几个大型警署附近、甚至几个人员混杂的地下黑市外围……我都扫过了!除了空气中那种无处不在的、令人作呕的负面能量残留,没有任何集中的、强烈的、符合血蛊母虫或成熟傀儡的能量反应!”
他面前的平板电脑上,清迈地图被划分成密密麻麻的小网格,大部分已经标记为绿色(安全),少数几个标记为黄色(微弱异常),红色(高危)区域一个都没有。
“对方要么把母虫藏在了我们无法想象的、能完全屏蔽精神感知的地方,要么……”楚风抱着他的短剑,眉头紧锁,“母虫的数量比我们预估的少得多,而且被严格控制着,处于深度潜伏状态,或者……已经转移。”
“不可能转移!”雷狱斩钉截铁,指着地图上清迈的位置,“这里是暹罗北部核心,交通枢纽,也是前期线索指向最明确的地方。如果幕后之人要搞事,这里是最佳试验场和跳板。藏匿……倒是有可能。”
他看向沉默的林默:“林默,你这几天有什么发现?”
林默思索半响,缓缓道:“如果说异常也不是没有,就是异常的不明显。我注意到几个不同区域的警察,身上都有令我不舒服的能量。还有夜市上几个摊位的小贩。另外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我们住的这家酒店,后厨今天来了一个负责处理食材的一个临时帮工,他身上那股令我不舒服的能量,比其他地方的人要稍微浓一点点,虽然不明显,但我感受到了。”
“警察……小贩……帮工……”徐大勇摸着下巴,“都是些不起眼的小角色。难道他们接被寄生控制了?”
“不可能的,如果被寄生控制陆明修神念一接触就知道了。”雷狱眼中寒光一闪,“按道理这些血蛊母虫大量孵化的话应该会需要极其庞大的能量的,为什么没有人员被大量寄生,也没有人员大量失踪,他们的能量从哪来?看来这些人令林默不舒服的能量有可能就是关键所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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