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龙腾集团顶楼的落地窗,在杨董事长办公室的红木地板上投下长条形光斑。我握着门把手,指节微微泛白 —— 上一秒还在怀疑董事长是不是 “老糊涂” 帮我做假证,下一秒就要直面这位白手起家的传奇人物,心脏不争气地跳快了几拍。
“进来吧。” 门内传来温和的声音,我深吸一口气,推开门走了进去。办公室比我想象中更雅致,没有奢华的装饰,只有书架上排满的旧书籍,墙角摆着一盆长势喜人的绿萝,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藤椅,椅边还搁着个搪瓷杯,杯身上印着褪色的 “奋斗” 二字。
杨董事长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,穿了件浅灰色中山装,头发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,鼻梁上架着副黑框老花镜,手里正拿着份文件。听到脚步声,他抬起头,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却温和,我突然愣了 —— 这不是那天在梧桐巷被年轻女人纠缠的老伯吗?
“年轻人,别站着,坐。” 他朝我招招手,指了指桌前的椅子,声音带着点沙哑的亲切感,“那天在巷口,多谢你替我解围。”
我尴尬地笑了笑,在椅子上坐下,手心还攥着汗:“董事长,您太客气了,我就是顺手帮个忙。”
“顺手的忙才见人心啊。” 杨董事长放下文件,端起搪瓷杯喝了口茶,“我听微微说,你进公司后帮了她不少忙 —— 揪内奸、保并购案,是个有担当的小伙子。”
提到杨晓薇,我耳尖忍不住发烫:“都是我应该做的,杨总也很照顾我。”
“微微这孩子,性子太刚,不像个女孩子。” 杨董事长笑了,眼角堆起皱纹,“你爸妈呢?家里还有什么人?”
我心里一沉,轻声说:“爸妈早年就去世了,是叔爷把我带大的。”
“苦孩子。” 他叹了口气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“我十三岁出来摆馄饨摊,冬天冻得手流脓,夏天被太阳晒脱皮,那时候也没人帮我,只能自己扛。” 他抬头看向我,眼神里满是回忆,“你爸…… 姓杨吗?叫什么名字?”
我愣住了,脑子里一片空白 —— 叔爷确实跟我说过我爸的名字,可年代太久,早记不清了。“我…… 我记不太清了,叔爷提过,我没往心里去。”
杨董事长没再追问,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复杂得让我摸不透。他转了话题,聊起我小时候的事,聊叔爷的近况,唯独不提杨晓倩陷害我的事,也没解释为什么帮我做假证。我猜他是想还我 “解围之恩”,也就没好意思问,只当是领导对下属的格外关照。
“以后公司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撑起来。” 聊到最后,杨董事长拍了拍我的肩膀,语气郑重,“好好干,我看好你。”
走出董事长办公室时,我还在琢磨他这句话 ——“靠你们撑起来”,难道是想让我接他的班?我失笑地摇了摇头,肯定是老董事长年纪大了,说漏了嘴。
刚拐过走廊,就迎面撞上杨晓薇。她穿了件浅杏色西装套裙,内搭香槟色真丝吊带,领口别着颗小巧的珍珠胸针,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,耳尖泛着淡淡的红晕。看到我,她脚步顿了顿,嘴唇动了动,像是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朝我点了点头,轻声说了句 “早”,就匆匆擦肩而过。
我看着她的背影,心里有点失落 —— 明明在董事长办公室还听到她常提起我,怎么见面却这么生分?难道她还在介意上次宾馆的事?
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门还没关严,张一顺就窜了进来,穿了件蓝色短袖,手里拿着个文件夹,直接坐在我的办公桌上:“秦总监,董事长找你聊什么?是不是要给你升职啊?”
“升什么职,就聊家常。” 我伸手推他的腿,“下去,别把我桌子坐脏了。”
“聊家常?” 张一顺挑眉,“你当我傻啊?董事长闲得没事跟你聊家常?快说,是不是跟你提杨总的事了?”
我脸一红,赶紧转移话题:“对了,我部门要搞个大型户外活动,需要企划部协助,你帮不帮忙?”
“帮!怎么不帮!” 张一顺立马跳下来,拍着胸脯说,“不过得加个人 —— 陈琪琪,她做后勤最靠谱,上次泄密案她就帮了不少忙。”
提到陈琪琪,我心里咯噔一下 —— 自从上次在她家闹出荒唐事后,我们就没再联系过。可张一顺都开口了,我也不好拒绝,只能点头:“行,让她负责后勤,你跟我对接方案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我忙着跟张一顺、陈琪琪对接活动方案,陈琪琪还是老样子,穿了件藏青色西装套裙,话不多却做事麻利,只是看我的眼神总带着点疏离,我也没敢多跟她说话,怕勾起尴尬的回忆。
周五下午,我正在改方案,白倩突然推门进来,脸色苍白,手里攥着个白色的化验单,嘴唇都在发抖。她穿了件米白色针织连衣裙,裙摆宽松却还是能看出小腹微微隆起,平时的干练消失不见,只剩下慌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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