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衍宗山门广场,一艘庞大如山岳、通体由千年铁木打造,篆刻着无数飞行与防御符文的巨型飞舟正悬浮于空,散发着磅礴气息。
这是宗门前往参加十年一度“青云仙门大比”的座驾。
弟子们个个神情激动,摩拳擦掌,准备在大会上为宗门争光。
人群中,苏棠却是一脸生无可恋,抱着同样兴致不高的毛球,慢吞吞地跟在队伍末尾。
“为什么我也要去啊……”她小声嘀咕,“听起来就很吵,人又多,还不如在峰上睡觉苟修为。”
几天前,清虚掌门亲自传讯,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:
“小师姑啊,此次仙门大比,各派云集,正是扬我天衍威名之时。您身为宗门栋梁,金丹修士,理应前往观摩,以壮声势。”
潜台词就是:您这行走的祥瑞,出去亮个相,让其他宗门见识见识,什么叫“别人家的弟子”,什么叫“天降福星”,光靠运气就能把他们那些所谓的天才衬得黯淡无光!
苏棠试图挣扎:“掌门,我修为低微,去了也帮不上忙,反而可能拖后腿……”
“小师姑过谦了!”掌门立刻打断,“您只需在场,便是对宗门最大的贡献!一切行程都已安排妥当,定不会让您受累。”
于是,苏棠就这么被“强制”安排了这次公费出差。
登舟时,负责安排的执事弟子直接将她引向了飞舟最顶层,这是视野最开阔、布置最奢华、灵气也最浓郁的主舱房。
原本这间房是留给带队长老的,但掌门有令,一切以苏棠小师姑舒适为准。
其他弟子对此毫无异议,甚至觉得理所当然。
跟小师姑抢待遇?怕不是想被天道惦记上。
飞舟破云穿雾,一路平稳。
苏棠在宽敞得可以打滚的舱房里,吃着宗门额外供应的零食,看着窗外流云,撸着毛球,除了不能躺着,倒也还算惬意。
到达主办方“玄天门”安排的驻地后,待遇更是直接拉满。
分配给天衍宗的院落中,那个坐落在灵脉节点上、自带小花园和温泉池、景致最佳、灵气几乎液化的主院,毫无疑问地归了苏棠。
连随行的几位金丹长老都只能住在旁边的次等院落,毫无怨言。
大比正式开始,场面恢弘,人声鼎沸。
各派弟子齐聚演武台,剑气冲霄,法术绚烂,打得难分难解。
苏棠被安排在了观战席最前排、最中央,自带软垫和遮阳棚的“贵宾席”。
她刚坐下,就有玄天门貌美的女弟子端着晶莹剔透、灵气盎然的特供灵果和香茗,恭敬地送到她面前的小几上。
“苏仙子请慢用。”女弟子笑容甜美,眼神中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好奇与敬畏。
天衍宗这位“福星”的名头,早已在各派高层中小范围传开。
苏棠道了声谢,拿起一个看起来就很贵的琉璃果啃了起来,汁水甘甜,倒是比自家峰上的普通灵果味道更好些。
毛球也分到了一个小碟子,里面是切好的灵果块,埋头吃得尾巴直摇。
她一边吃,一边看着台上激烈的比斗。
刚开始还有点新鲜,但看久了就觉得千篇一律,不是你给我一剑,就是我轰你一掌,伴随着各种光污染和爆炸声。
“好无聊……”她打了个哈欠,眼皮开始沉重。
周围的呐喊助威声、法术碰撞声,此刻都变成了最好的催眠曲。
她脑袋一点一点,最终歪在柔软舒适的椅背上,抱着毛球,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她这一睡,可就成了大比现场一道独特的“风景线”。
其他宗门的弟子、长老,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瞟向那个在如此喧闹环境下还能安然入睡的少女。
“那就是天衍宗的苏棠?那个传说中的……”
“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嘛,居然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睡觉?”
“嘘!小声点!你没看见天衍宗那些长老和弟子看她的眼神吗?跟看祖宗似的!”
“听说她运气好得邪门……”
有几个心高气傲、对其他宗门这种明显特殊待遇不服气的别派天才,打算杀杀天衍宗的威风。
隔壁烈阳宗的大师兄站了出来,他是金丹中期的火系修士,性子火爆,看到苏棠那优哉游哉的样子,又听闻过一些传言,便想上前“切磋”一下。
他刚走到天衍宗的观战区附近,还没开口,就被几位眼神锐利的天衍宗内门精英弟子拦住了。
“站住!你想做什么?”为首的大师兄面色冷峻,周身剑气隐而不发。
烈阳宗大师兄哼道:“久闻天衍宗苏仙子福缘深厚,在下不才,想请教几招!”
“就凭你?”另一位师姐嗤笑一声,毫不客气,“也配打扰小师姑清梦?想挑战?先过我们这关!”
“就是!小师姑也是你能随便挑战的?”
天衍宗弟子们同仇敌忾,护犊子护得毫不讲理,那架势,仿佛对方不是来挑战,而是来行刺的。
烈阳宗大师兄被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还想争辩,一股元婴期的威压悄然笼罩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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