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月娥笑着从包袱里翻出套男装——是件青色锦缎长衫,领口绣着暗纹兰草,腰间配着条墨玉扣腰带,布料摸着顺滑,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。她抬眼看向张睿,淡青襦裙的裙摆垂在床沿,露出双绣着青竹的软底鞋,眼里带着点狡黠:“玉哥,我这衣服可是特意备着的,比你那套好看多了。”
张睿挑眉,走过去拿起长衫:“确实不错,就是不知道穿在你身上,会不会成了‘美少年’。”
“那你帮我换啊?”常月娥往前凑了凑,红纱般的裙摆扫过张睿的鞋面,“刚才还说恭敬不如从命,现在不敢了?”
张睿笑着摇头,伸手帮她解襦裙的扣子——扣子是珍珠做的,小巧玲珑,他指尖碰到她的手腕,只觉皮肤滑得像凝脂。常月娥轻轻抬着胳膊,任由他把淡青襦裙脱下来,露出里面的红肚兜——肚兜绣着并蒂莲,系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,衬得她脊背白皙细腻,腰肢细得仿佛一掐就能断。
“娥妹,你这是故意考验我定力?”张睿的声音有点发哑,赶紧拿起长衫往她身上套。
常月娥却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脖颈,胸口贴着他的胳膊,呼吸带着热气:“玉哥,你心跳好快……是不是动心了?”
张睿再也忍不住,一把将她抱住,低头吻住她的唇——常月娥的唇软软的,带着点茶水的清甜,她轻轻回应着,手指攥着张睿的衣襟,连呼吸都变得急促。过了好一会儿,张睿才松开她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:“先去办事,回来再好好陪你。”
“人家还要抱一会儿嘛。”常月娥蹭了蹭他的胸口,声音软乎乎的,“玉哥,你跟柳下惠比,可厉害多了——他是不敢动心,你是能忍住,真不愧是练过神功的。”
张睿笑着捏了捏她的脸,帮她把长衫的扣子扣好:“别贫了,快穿鞋袜。”
常月娥走到床边坐下,抬起脚——她的脚比普通女子大些,却白皙匀称,脚趾圆润,没有裹过脚的痕迹。“玉哥,你看我这大脚,是不是很难看?”她有点不好意思,“我们家乡不兴裹脚,我从小就跑惯了,裹脚反而走不了路。”
“不难看,”张睿蹲下来帮她穿袜子,“我小时候认识个莲香妹子,也是大脚,跟我一起上山采药、下河摸鱼,比那些裹脚的姑娘利索多了。你这脚好看,又能跑又能跳,比小脚强百倍。”
常月娥瞬间笑了,眼睛亮得像星:“玉哥,你这话我爱听!”她麻利地穿好男子的布靴,走到妆台前——张睿拿起她的头发,用玉簪挽了个少年郎的发髻,碎发贴在她的耳后,衬得她眉眼更显清秀。“你看,”张睿把镜子递过去,“这要是走在街上,保准有姑娘给你递香囊。”
“我才不要姑娘递香囊,”常月娥对着镜子笑,“我只要玉哥喜欢就行。”
两人收拾妥当,常月娥把琵琶和包袱留在客栈,只拿了把折扇,跟着张睿出了门。街上的行人少了些,灯笼的光映得青石板路暖融融的,他们按照小二说的方向,很快就到了风月街——这里跟别的街完全不同,两边的妓院门口挂着红灯笼,有的还挂着粉纱帘,姑娘们穿着艳丽的衣服,站在门口招揽客人,笑声、歌声混在一起,热闹得很。
走了没几步,就见一家妓院门口挂着三个大红灯笼,上面写着“春香院”三个大字。门口站着两个姑娘,一个穿桃红纱裙,裙摆开叉到大腿,露出雪白的腿;一个穿鹅黄短袄,腰系红绸带,头上插着珠花,见张睿和常月娥走来,立马笑着迎上来:“二位公子里边请!我们春香院有红牡丹姑娘,琴棋书画样样行,还有野百合姑娘,嫩得能掐出水来!”
两人被引进花厅,花厅里摆着红木桌椅,墙上挂着艳俗的字画。穿桃红纱裙的姑娘朝楼上喊:“妈妈!贵客到啦!”
很快,一个穿紫色绸裙的中年妇人走出来——她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,满头插着珠翠,走路扭着腰,正是春香院的老鸨。“哎哟,这两位公子长得可真俊!”老鸨笑着凑过来,手里的帕子扇着风,“快坐快坐,我叫姑娘们出来给你们挑!”
她朝楼上喊:“姑娘们!都出来看看,今儿来的可是贵客!”
顿时,楼上探出十几个脑袋——有穿绿纱裙的,裙摆绣着蝴蝶,走起路来飘悠悠的;有穿碎花短袄的,领口开得很低,露出半截胸脯;还有穿湖蓝罗裙的,手里拿着团扇,遮住半边脸,故作娇羞。
“这两位公子也太俊了吧!”绿纱裙姑娘趴在栏杆上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睿,“肯定得牡丹姐或百合姐才能配得上。”
“我也能配啊!”碎花短袄姑娘撅着嘴,“只要公子愿意,我免费陪!”
“你拉倒吧!”湖蓝罗裙姑娘笑她,“人家穿的是锦缎长衫,一看就是富贵人家,能缺你这免费的?人家是来寻花魁的,不是来捡便宜的!”
张睿没理会姑娘们的议论,从怀里摸出一锭十两银子,“啪”地放在桌上:“老鸨,我问你个事——韩尚书的千金,是不是被卖到你们这儿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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