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隆客栈的柜台后,掌柜的王老头捻着山羊胡,眼睛在张睿和常月娥身上转了两圈——张睿穿件月白锦袍,腰系玉带,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;常月娥裹着红纱,只露双亮闪闪的眼,淡青襦裙的裙摆垂在地上,露出双绣着青竹的软底鞋,气质清雅得不像普通人。听到“六间上房”,王老头愣了愣,搓着手笑道:“公子,您就两位,要六间房?莫不是还有朋友要来?”
“正是,”张睿点头,手指轻轻敲着柜台,“朋友后天到,先把房定好,省得到时没位置。”
王老头眼珠一转,笑着道:“公子是爽快人!这样,那四间空房先不算费,等您朋友来了再结账——咱们开店的,就图个回头客!”
张睿挑眉:“掌柜的会做生意,以后来京城,定住你这儿。”
王老头连忙叫过个穿蓝布褂子的小二,递过一串钥匙:“小三子,带两位客官去二楼东头的房,那几间清净,视野也好!”
小三子接过钥匙,领着两人穿过中院——院里种着棵老石榴树,枝桠上挂着两盏红灯笼,石板路扫得干干净净,墙角还摆着几盆月季,开得正艳。到了二楼,小三子指着东头六间房道:“公子,这六间都是您的,钥匙您拿着,想住哪间住哪间。”说着把钥匙递过去,又问,“要不要小的给您点灯?”
“不用,我们自己来。”张睿接过钥匙,转头对常月娥道,“娥妹,你选哪间?”
常月娥掀起红纱一角,露出嘴角的梨涡,淡青襦裙的腰间银链挂着的翡翠坠子轻轻晃:“我住第二间,离你近,有事也好喊你。”
张睿笑了笑,打开第一间房的门——屋里收拾得干净利落,靠窗摆着张雕花妆台,床上挂着水绿色的锦绣罗帐,衣柜上还雕着缠枝莲纹,比普通客栈的上房精致多了。“这房不错,”他回头道,“你先收拾,我去放东西。”
张睿走进自己房间,没点灯——窗外的半月洒进光,足够看清东西。他走到窗边,推开窗往下望,中院的动静一览无余,连石榴树下扫地的杂役都看得清清楚楚。确认安全后,他关上窗,解下背后的剑放在桌上,又拿起包袱,纵身一跃,轻得像片叶子,把包袱稳稳放在房梁上——里面装着金疮药和几锭银子,放在高处安全。
等他锁好门,常月娥也收拾好了,正站在房门口等他。她已摘下红纱,露出清秀的脸,碎发被风吹到耳后,淡青襦裙的领口松了些,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:“玉哥,好了,我们去吃饭吧。”
两人下楼,小三子早候在楼梯口,领着他们到了前楼的雅间——雅间的窗是雕花的,桌上摆着四道菜:红烧牛肉、清蒸鲈鱼、炒青菜,还有一盘酱鸭,热气腾腾的,香气直往鼻子里钻。“公子小姐慢用,”小三子笑着道,“这都是我们大厨的拿手菜。”
张睿坐下,拿起筷子夹了块牛肉,嚼了两下点头:“味道不错,娥妹你尝尝。”
常月娥也夹了块,细嚼慢咽起来。小三子站在旁边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常月娥,咽了咽口水——他在京城见多了美人,可从没见过这么清雅的,皮肤白得像瓷,眼睛亮得像星,连吃饭的样子都好看。
张睿看他呆愣,打趣道:“小二哥,是不是这牛肉太香,你也想吃?”
小三子猛地回神,脸瞬间红到脖子根,低下头道:“小的不敢……公子小姐慢用,有事喊我。”说着就要走。
“等等,”张睿叫住他,“我有件事问你——京城里的风月场所,都在哪些地方?”
小三子猛地抬头,眼睛瞪得溜圆,心里嘀咕:这位公子疯了?身边有这么美的姑娘,还想去寻花问柳?他忍不住道:“公子,您……您身边有这位小姐,怎么还想去那种地方?”
张睿笑了,指了指常月娥:“你误会了,我们是找人——她的妹妹被人拐了,估计卖到那种地方,急着寻呢。”
小三子这才恍然大悟,松了口气,连忙道:“原来是这样!公子您从这儿往北走,到第一个十字路口往西,再走半里地就是‘风月街’,京城最有名的‘醉春楼’‘倚红楼’都在那儿,要是找贵人家的姑娘,十有八九在那儿。”
“谢了,”张睿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递过去,“再给我们盛两碗米饭,快些。”
小三子接过银子,笑得眼睛都眯了:“好嘞!马上就来!”
没一会儿,小三子端来米饭,还额外送了碟腌黄瓜。张睿自斟自饮,一壶女儿红很快见了底;常月娥没喝酒,只吃了些菜和半碗饭。吃完后,张睿道:“送两盆热水到我们房里,多谢。”
回到二楼,热水很快送来。张睿洗了脸,换上件白色长衫,腰系青布带,手里拿了把折扇,看上去更像个温文尔雅的公子;常月娥也洗了脸,重新梳了头发,用根银簪固定,淡青襦裙衬得她身姿更显纤细。
张睿走到常月娥房门口,敲了敲门:“娥妹,好了吗?”
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常月娥笑着道:“玉哥进来坐,我正好有个主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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