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中旬的天,热得像个大蒸笼,幸好山谷里的树木枝繁叶茂,浓密的树荫遮天蔽日,才添了几分凉意。张睿牵着阿艳的手,慢悠悠地走在林间小道上——阿艳穿件鹅黄绸裙,裙摆绣着细碎的桃花,被风吹得轻轻晃动,露出的小腿上,之前受伤的痕迹早已淡去,只剩下点浅浅的印子。
“大哥,前面好像有人。”阿艳突然停下脚步,拉了拉张睿的衣袖,眼神警惕地望向不远处的草丛。
张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只见四个男人从草丛里走了出来,个个手持兵器,面色不善。为首的是个满脸大胡子的壮汉,手里提着把鬼头刀,刀身闪着寒光;旁边一个穿青布长衫的男子,腰间别着两把短刀,眼神阴鸷;还有两个分别提着长枪和钢叉,一看就是常年打打杀杀的练家子。
“这四人都是极乐帮的十大杀手。”阿艳凑近张睿耳边,小声道,“大胡子叫胡张飞,用鬼头刀的;穿长衫的是萧平志,外号‘萧一剑’;提长枪的是仝光,‘鬼见愁’就是他;拿钢叉的叫金维运,水下功夫很厉害。之前在江里被你杀的四个,也是十大杀手之一。”
仝光率先开口,语气尖酸刻薄:“阿艳,你这小贱人!帮主把你从小养大,你竟敢背叛他!叫你杀张睿,你倒好,跟他在这里谈情说爱,不知羞耻!今天就让你们做一对死鸳鸯!”
张睿把阿艳揽进怀里,冷笑道:“我们郎情妾意,天经地义!你们为了银子杀人害命,伤天害理,才是天下人不齿的强盗!还有脸在这说三道四?等会儿就让你们知道,什么叫自食恶果!”
胡张飞挥了挥鬼头刀,恶狠狠道:“小子,别狂!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!我们帮主说了,只要你自废武功,乖乖受死,就留阿艳一条活路!”
“你们帮主就是个缩头乌龟!”张睿嗤笑,“只会躲在后面叫手下送死,自己连面都不敢露,也配当帮主?”
话音刚落,张睿突然察觉到背后有风声袭来,他本能地侧身一闪——一支淬了毒的飞镖“嗖”地擦着他的肩膀飞过,直奔阿艳而去!
“小心!”张睿惊呼,想要推开阿艳,却已经来不及。只听阿艳“啊”的一声,倒在地上,飞镖深深插在她左胸上方,鲜血瞬间染红了鹅黄绸裙。
张睿连忙抱起她,心疼得声音都在发抖:“艳妹,你怎么这么傻!这飞镖是冲我来的,你拦它干什么!”
阿艳虚弱地笑了笑,脸色苍白如纸:“我知道这镖有毒……怕伤着你……没接住……”她喘了口气,又道,“这是帮主的独门暗器,喂了‘断肠散’,中了镖的人,半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……大哥,你别伤心,能死在你怀里,我已经很满足了……”
就在这时,树上跃下一个穿粉色纱裙的女子,扑到阿艳身边,抱着她哭了起来——正是阿美,她裙摆开叉到大腿,跑动时露出的肌肤在树荫下泛着白,脸上满是泪痕:“妹妹,你不能死!你死了,姐姐怎么办!”
张睿看着阿艳渐渐发青的脸色,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:“傻丫头,这点毒镖伤不了我,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!”他说着,就要去拔飞镖。
“别拔!”阿艳抓住他的手,声音微弱,“一拔……毒发更快……大哥,我求你件事……帮主虽然不好,但对我们姐妹有养育之恩……你放他一马吧……”她又看向阿美,“姐姐,等我走了,你就跟着大哥……跟着帮主,没有出路的……”
阿美哭着摇头:“他把你害成这样,我才不跟他!我要杀了姚四海,为你报仇!”
张睿却不管不顾,一把拔出飞镖,随即低下头,对着阿艳的伤口吸了起来——黑色的毒血被他一口口吸出,吐在地上,冒着淡淡的青烟。他一边吸毒,一边用右手按住阿艳的命门穴,输入内力,把残留在体内的毒素逼向伤口。
“不可能!”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树后传来,姚四海缓步走出,脸上带着得意的笑,“我的‘断肠散’天下无解,你这是在白费力气!今天不仅阿艳要死,你也要陪她一起死,真是老天都帮我!”
张睿没理他,又吸了几口,直到吐出的血变成红色,才停下。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,倒出两颗七彩药丸——这是他用罕见的七彩红花炼制的,既能解毒,又能疗伤。他喂阿艳吃下一颗,又把另一颗捏碎,撒在伤口上,伤口瞬间就止住了血,不再流血。
阿艳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,她虚弱地抓住张睿的手:“大哥,你没事吧?”
“你没事,我就没事。”张睿笑着擦了擦嘴角的血,转头看向姚四海,“你说你的毒天下无解?现在信了吧?今天,就是你的死期!”
姚四海脸色大变,却还是嘴硬:“少得意!鹿死谁手,还不一定!”
张睿看向阿艳,叹了口气:“艳妹,你把这个为了钱就逼你们杀人的魔鬼当恩人,可你知道吗?他说不定就是你的仇人!”
姚四海心里一动,突然哈哈大笑:“还是你聪明!这两个傻丫头,这么多年一直把仇人当恩人,真是可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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