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富贵气冲冲地往家赶,脚底下的靴子踩在青石板路上“噔噔”响,心里把那个“驼背龙大爷”骂了千百遍:“你个不知死活的驼子!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,竟敢跟我抢女人?等会儿老子拿了银票,看你还怎么嚣张!”
他家在金陵东城,是个三进三出的大宅院——门口两只石狮子威风凛凛,院墙爬满了蔷薇,院子里有荷池、假山,还有座雕梁画栋的凉亭,一看就是有钱人家。戚富贵推开门,刚穿过前院,就撞见他夫人柳氏。
柳氏穿件藕荷色绸裙,裙边绣着水波纹,领口缀着颗东珠,手里攥着块绣花帕子,正指挥丫鬟浇花。见戚富贵回来,她皱着眉道:“你不是去艳香院找红玫瑰了吗?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难道她又被别的公子包了?”
“少废话!”戚富贵没好气地推开她,“老子今天要把红玫瑰买回家!看谁还敢跟我抢!”说完就往卧房跑,柳氏看着他的背影,撇了撇嘴——她早就习惯了丈夫的德性,反正家里银子多,他爱怎么造怎么造。
戚富贵的卧房里挂着绫罗帐,摆着红木家具,他走到衣柜前,用力一推,衣柜侧面露出个暗门。他点燃桌上的油灯,钻进暗门——里面是个小密室,摆着几个大木箱。他打开最里面的箱子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银票,他数了二十多张,凑够二万六千两,往怀里一揣,又把箱子锁好,急急忙忙钻出来,叫上两个家仆:“快!跟我去艳香院!晚了那驼子就要把人领走了!”
两个家仆不敢耽搁,跟着戚富贵就往外跑。刚出大门没多远,戚富贵光顾着赶路,没看清前面的人,“砰”地撞了个满怀。
“混账!你没长眼啊!”戚富贵捂着胸口骂道。
那人连忙作揖,声音带着慌乱:“对不住!对不住!小人急着回家,没看见您!”说着就头也不回地跑了——这人正是佟云,他脸上的青记还没擦,手里攥着个布包,刚才撞人的时候,早就趁机把戚富贵怀里的银票换成了一叠白纸,动作快得连戚富贵自己都没察觉。
“晦气!”戚富贵啐了一口,也没多想,带着家仆继续往艳香院赶。
到了艳香院,戚富贵昂首阔步走进大厅,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,把怀里的“银票”拍在桌上,大声喊道:“艳娘!那驼子呢?是不是看见老子来了,吓跑了?”
艳娘正跟几个客人闲聊,见戚富贵来了,连忙笑着迎上来:“戚大爷您可来了!龙大爷在楼上跟玫瑰姑娘说话呢,我这就叫他下来!”说完朝楼梯口喊:“龙大爷!戚大爷带银子来了,您快下来吧!”
没一会儿,就见张睿弓着背,左手搂着红玫瑰,右手揽着云香走下楼——红玫瑰今天穿的红绸裙在灯光下泛着柔光,裙摆开叉处露出截雪白的小腿,绿色轻纱搭在臂弯里;云香穿件浅蓝素裙,手里攥着个小布包,紧张地跟着。张睿把红玫瑰按在身边的凳子上,云香站在他身后,粗声粗气道:“戚大爷,你刚才说要出多少银子?别光说不练!”
戚富贵哈哈大笑,拍着桌上的“银票”:“老子不跟你玩八千两的了!今天老子出一万两!红玫瑰归我!”
这时,佟云晃悠悠地走进来,故意把左边的青记露出来,笑着道:“戚大爷真是财大气粗!龙大爷,我看您还是算了吧,跟戚大爷比银子,您肯定输!”他朝张睿递了个眼色,张睿眨了眨眼,心里明白:银票已经掉包了。
“输不输,得看真东西!”张睿指着桌上的“银票”,“艳娘,你快去查查,别是些假银票,到时候戚大爷拿白纸糊弄人,你可就亏大了!”
艳娘连忙走过去,对戚富贵道:“戚大爷,您数一万两给我,我验验真假。”
戚富贵得意洋洋地拿起“银票”,刚要数,突然脸色一变——手里的“银票”摸起来糙得很,根本不是真银票的纸质!他翻过来一看,竟是一叠白纸!“怎么会这样?不可能!我明明拿的是银票!”他手忙脚乱地把“银票”都倒出来,全是白纸,吓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艳娘凑过去一看,也慌了:“戚大爷!您怎么拿白纸糊弄我?没银子就别装大爷!这不是耍我玩吗?”
“我没有!我真拿的是银票!”戚富贵急得满头汗,“肯定是刚才撞我的那个人!是他把我的银票换了!”
艳娘才不管这些,撇着嘴道:“您的银票被不被换,跟我没关系!您要是拿不出银子,就别在这儿耽误事!”
张睿“啪”地把宝剑拍在桌上,故意拔高声音:“好啊!你们合起伙来耍我!真当我是好欺负的?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,我就拆了你的艳香院!”
戚富贵这才回过神——眼前的“驼子”一看就是江湖人,手里还拿着剑,自己要是再闹,说不定要吃亏。他咽了口唾沫,强撑着道:“谁……谁要跟你抢女人!不就是两个婊子吗?老子有一万两,买多少黄花大姑娘买不到,才不跟你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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