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玫瑰的嘴唇贴在张睿耳边,声音发颤,带着点急慌——她今天穿的红绸裙领口松了些,露出截雪白的脖颈,领口缀着颗小小的珍珠,随着呼吸轻轻晃荡,裙摆开叉到膝盖,刚才跑回来时沾了点灰尘,却更显几分狼狈的娇弱。“公子,你先前说过,要是我们有困难找你,你不会拒绝的,这话还算数吗?”
张睿故意揉了揉眼睛,装作刚从醉梦中醒来的样子,眼神惺忪地看着她:“玫瑰姑娘?你怎么没走?刚才说的话……我喝多了,记不太清了,你说的是哪一句?”
红玫瑰赶紧直起身,从旁边搬了张凳子坐在他身边,双手紧紧攥着绣花帕子,指节都泛了白:“就是你跟我喝酒时说的——要是我有难处,找你帮忙,你绝不会推辞。我不是为自己求你,是为我们院里新来的一个小姑娘。”
“哦?小姑娘怎么了?”张睿坐直身子,眼神瞬间清明了几分,旁边的常月娥也凑了凑,她穿的红绸长裙镶着金边,裙摆垂到脚踝,刚才听箫声时滑落的绿色轻纱被她重新拉到肩头,遮住了大半白皙的肩,只露出点精致的锁骨。
红玫瑰咽了口唾沫,声音放柔了些,带着心疼:“那姑娘叫云香,才十五岁,三个月前被人卖到艳香院的。她跟我说,她家本是徐州青山镇的大户,父亲叫刘旺财,那天她跟丫鬟去田野里放风筝,突然冲出来几个蒙面人,把她和丫鬟分开,转了好几手,最后才卖到金陵来。”
“徐州青山镇?”张睿皱了皱眉,手指轻轻敲着桌面,“那老鸨对她怎么样?”
“还能怎么样?”红玫瑰叹了口气,眼眶红了,“老鸨见她是处子,想多要些银子,天天逼她接客,说再不同意,就叫院里的打手来硬的。我看着心疼,可我一个风尘女子,哪有本事救她?只能来求公子你了。”
“你想我怎么做?”张睿问道。
“要是能马上给她赎身最好!”红玫瑰眼睛亮了亮,又赶紧补充,“要是公子手头紧,哪怕帮着通知她家人也行,让她家人来赎她——她跟我说,她家不缺银子,就是不知道她被卖到这了。”
张睿想了想,道:“赎身吧,我先把她赎出来,送回徐州去。要是她家真有钱,让他们把赎金补上;要是没钱,就算了,总不能看着一个小姑娘被糟蹋。”
红玫瑰“扑通”一声站起来,对着张睿福了一礼,眼泪都掉下来了:“多谢公子!多谢公子出手相救!云香要是知道了,肯定会一辈子感激你!”
张睿连忙扶她起来:“别这样,举手之劳而已。对了,你怎么只救她,不救自己?你刚才说,你也是被拐卖来的。”
红玫瑰的眼泪掉得更凶了,声音带着哽咽:“我家穷,父母都生病,还有个弟弟要养,就算通知了家人,他们也拿不出赎金,反而会急坏了身子。我在这虽然苦,至少能挣点银子寄回去,要是走了,家里就断了念想了。”
“傻姑娘。”张睿叹了口气,“今晚我一起把你也赎出来,跟云香一起送回徐州。你家要是真困难,我给你留点银子,够你家人治病的,以后别再干这行了。”
红玫瑰愣了愣,接着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,抓着张睿的胳膊:“公子……我……我无以为报……要是以身相许,我又配不上你……只有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……”
“别胡说。”张睿拍了拍她的手,“你先回艳香院,跟云香说一声,让她放心,今晚我一定去赎你们。”
红玫瑰擦干眼泪,又对着张睿和常月娥福了一礼,才脚步轻快地离开——红绸裙在她身后飘着,比刚才来时多了几分活力。
雅间里只剩张睿和常月娥,张睿笑着看向她:“月娥姑娘,你要不要我也给你赎身?反正都要去赎人,顺带一起办了。”
常月娥端起桌上的茶杯,轻轻抿了一口,绿色轻纱下的肩膀微微动了动:“不用啦。”她抬起头,眼里带着笑意,“我现在还不能离开翠云院,等以后真需要你帮忙了,再求你,到时候你可不许袖手旁观。”
“放心,我说话算话。”张睿点头。
“那我明天就去柳家别院找你报到,做你的贴身侍女。”常月娥放下茶杯,站起身,红绸裙的裙摆扫过凳腿,发出轻微的声响,“我先回翠云院了,晚上要是需要帮忙,派人给我递个信就行。”
张睿送她到雅间门口,看着她带着两个穿青布丫鬟离开,才转身下楼——刚到柜台,掌柜的就笑着迎上来:“张公子,您的账李管家早上就结过了,您直接走就行。”
张睿点点头,走出鸿庆楼,慢悠悠朝柳家别院走。此时日头偏西,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,有挑着担子卖菜的,有牵着马逛街的,还有几个小孩追着打闹,一派热闹景象。
回到别院时,已经是下午三点多。张睿推开客厅门,就见柳青阳、洪霞、佟云、马君兰、洪岳都坐在桌边品茶,桌上还摆着几碟点心。
“哟,我们的‘翩翩公子’回来啦!”佟云第一个站起来,手里的折扇“啪”地打开,故意凑到张睿身边闻了闻,“嗯,还带着胭脂香,看来这花酒喝得不错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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