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河上的灯笼光洒在七彩丝带上,把那旋转的“花筒”映得流光溢彩——红的艳、绿的翠、紫的妖,七种颜色裹着两个人影,看得岸边的老百姓都踮着脚,连呼吸都不敢重了。花筒里头,张睿正把常月娥拥在怀里,一只手攥着丝带的端头轻轻抖动,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,指腹能触到红裙下细腻的布料,还有她腰间那根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银腰带。
常月娥的个头不算矮,额头刚好能碰到张睿的鼻尖,身上的绿色轻纱早就滑到了胳膊肘,露出截雪白的脖颈,颈间挂着颗小小的珍珠坠子,随着呼吸轻轻晃动。她仰头看着张睿,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忽闪,声音软得像秦淮河的水:“当然是奴婢输了呀。”
“我倒奇了。”张睿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,闻到股淡淡的兰花香,“旁人输了赌约,不是垂头丧气就是耍赖,你倒好,笑得比中了花魁还开心,难不成这赌约是你故意让我的?”
常月娥被他说得脸一红,伸手攥住他的衣襟,红裙的裙摆开叉处不小心露出截小腿,皮肤白得晃眼。“公子哪懂女儿家的心思?”她娇嗔着,头往他怀里埋了埋,“哪个姑娘会喜欢比自己差的男子?能输给你,我高兴还来不及呢。”
张睿挑了挑眉,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的下巴:“那你刚才怎么只说做我贴身侍女,不说做我妻子?做妻子可是能正大光明跟我走,做侍女倒像我拐带了你似的。”
“我才不傻呢。”常月娥抬起头,眼里闪着狡黠的光,“做侍女有侍女的好处——你以后娶不娶妻妾我不管,但你到哪都得带着我,要是不带,就是失信;可你要是娶了妻,说不定哪天就把我忘了。”她说着,胳膊又紧了紧,把张睿抱得更牢,像怕他跑了似的。
张睿被她逗笑了,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,指腹不经意蹭到她的耳垂,烫得像火。“你这姑娘,倒像只狐狸精,把我算得明明白白。”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,声音放柔,“不过你放心,像你这样的美人,就是大白天打着灯笼也难找第二个,我怎么舍得丢下你?”
常月娥的脸更红了,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,又赶紧把头埋回去,声音细若蚊蚋:“公子……你不会嫌弃我出身风尘吧?”
“嫌弃的话,我今晚就不会上船跟你跳舞了。”张睿摸了摸她的头,“我知道你隐在翠云院,肯定有难言之隐——就说你那四个婢女,刚才站在后面时,手一直按在腰间,眼神里带着警惕,一看就是练家子,哪像普通丫鬟?不过你不说,我也不问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。”
常月娥身子一僵,随即放松下来,抬头时眼里多了几分感激:“公子放心,奴婢……奴婢是清白之身,从没跟人亲近过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张睿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,“我虽然笨,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。不过我得跟你说清楚,我张睿恩怨分明,你对我好一分,我就对你好十分;但要是你骗我……”
“我不会骗你的!”常月娥赶紧打断他,眼里满是认真,“奴婢这辈子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,不用你原谅我三次,一次都不用!”
张睿被她较真的样子逗笑了,低头又亲了亲她:“好,我信你。对了,我们这‘表演’也该结束了,再缠下去,岸上的人该以为我们要在船上拜堂了。”
常月娥这才想起外面还有人看着,脸更红了,赶紧想推开他,却被张睿搂得更紧。“公子!”她急得跺脚,红裙下的银镯子叮当作响,“再不走,他们该笑话我们了!”
“急什么?”张睿在她耳边小声说,“我得跟你说件事——这丝带我刚才注了上乘内功,看着软,其实比钢刀还锋利,要是我刚才松手,你现在恐怕就不是花魁,是‘伤魁’了。”
常月娥吓得浑身一僵,手紧紧攥住张睿的衣服,连呼吸都停了。张睿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得飞快,像要蹦出来似的,赶紧拍了拍她的背安抚:“别怕,我怎么舍得伤你?就是跟你说一声,以后别随便拿这种东西跟人打赌,万一遇到坏人,可就危险了。”
常月娥点点头,眼里还带着后怕,却又忍不住往他怀里靠了靠。张睿笑着摇了摇手里的丝带,原本旋转的“花筒”突然散开,变成一片七彩祥云,飘在两人头顶;紧接着,他轻轻一推,常月娥就退到了八尺外,刚好站在船头中央,看起来像刚跳完舞似的,半点看不出刚才两人在“花筒”里亲热。
岸边的老百姓哪知道这些,只看见七彩丝带突然收了,两人站在船头,一个俊朗一个娇艳,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——有人喊“玉箫公子好功夫”,有人喊“常姑娘好舞姿”,连公子船队里的人都拍着手,杜子瑜脸上虽然还带着点酸意,却也不得不承认,这表演确实精彩。
张睿把丝带递还给常月娥,笑着道:“多谢常姑娘配合,这丝带你收好,以后别再用来打赌了。”
常月娥接过丝带,手指轻轻蹭过他的指尖,又赶紧收回手,红着脸道:“公子,明天……明天我去找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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