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,孙德海又敲了一遍鼓,才见一个捕快走出来,道:“知府大人叫你进去。”
孙德海跟着捕快走进大堂,知府姚文博正坐在公案后,穿着件便服,脸色还有点惺忪。“你就是击鼓的?有什么事,说吧。”姚文博的声音有点沙哑。
孙德海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把女儿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,最后从怀里掏出百合花,双手捧着递上去:“大人,这就是那采花贼留下的,昨天早上就插在我家大门上,我没当回事,没想到……”
姚文博接过百合花,仔细看了看,眉头越皱越紧:“这贼好大的胆子!竟敢先留信号再作案,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里!”他一拍公案,道:“林捕头!”
一个身材高大的捕快从旁边走出来,单膝跪地:“大人!”
“你带几个人,跟孙员外去他家勘查现场,务必找到线索!”姚文博道,“周师爷,你拟一份通告,贴在城里各个角落,告诉百姓,要是发现大门上有百合花,立刻报官!”
“是!”林捕头和周师爷齐声应道。
姚文博坐着四人大轿,跟着孙德海来到孙府。他先去了孙婉清的卧房,蹲在地上看了看窗沿,又摸了摸床沿,摇了摇头——没发现脚印,也没发现指纹。刘仵作上前勘验,过了一会儿,对姚文博道:“大人,孙小姐确实被人侵害过,脖子上有勒痕,是上吊自尽的。”
姚文博叹了口气,对孙德海道:“孙员外,你放心,本府一定抓住这采花贼,为你女儿报仇。”
回到府衙,周师爷把通告拟好了,姚文博看了一眼,点点头:“就这样,赶紧去印,贴遍全城。”
通告很快就贴满了龙阳府的大街小巷,红纸上写着黑字,格外醒目:“现查有采花贼潜入本府,作案前必以百合花插于被害人家大门之上为记。凡发现此花者,速报府衙;若遇可疑之人,切勿轻举妄动,以免伤及自身。”
百姓们围在通告前,议论纷纷:“采花贼?还留百合花?这也太狂了!”
“是啊!孙员外家的小姐都被害死了,咱们可得小心点!”
“我家有个女儿,今晚可得锁好门!”
没想到,当天下午,就有人来报官了——城西的李万春家,大门上也插了一朵百合花。
姚文博一听,立马叫来了林捕头:“今晚你带十个捕快,埋伏在李府周围,一定要抓住这贼!”
“是!大人!”林捕头拍着胸脯保证,“这次要是抓不到他,我提头来见!”
天黑之后,林捕头带着十个捕快,悄悄潜入了李府。李万春家的小姐李月娥,今年十六岁,长得眉清目秀,李万春怕女儿出事,特意让丫环秋月陪着她。
“秋月,你可得盯紧点,有动静就喊。”李万春拍着秋月的肩膀,一脸焦急。
“老爷您放心,我备了冷水,困了就擦把脸,绝对不打盹!”秋月说着,把一盆冷水放在床边,手里还攥着块毛巾。
捕快们埋伏在李月娥卧房的四周:两个蹲在窗下,两个靠在房檐上,两个守在院门口,林捕头则带着剩下的人,躲在客厅里,手里的刀都出鞘了,就等采花贼来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,夜越来越深,露水也越来越重。捕快们蹲得腿都麻了,有的开始打哈欠,有的揉着眼睛,林捕头低声骂道:“都精神点!谁要是敢睡,我饶不了他!”
卧房里,李月娥躺在床上,眼睛睁得大大的,心里像揣了只兔子。秋月坐在床边,时不时擦把脸,眼皮却越来越重,最后实在撑不住,趴在床边睡着了,手里的毛巾还掉在地上。
突然,一股淡淡的甜香从窗缝飘进来,像花蜜似的,李月娥闻了之后,眼皮开始打架,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李月娥被一阵响动惊醒。她想睁开眼,却发现自己动不了,也说不出话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黑影趴在自己身上——那黑影穿着夜行衣,脸上蒙着黑布,只露着两只眼睛,像狼似的盯着她。
李月娥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,却只能任由对方摆布,心里又羞又恨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就在这时,秋月被床的响动惊醒了。她揉了揉眼睛,朝床上一看,顿时吓得魂飞魄散,尖叫道:“抓采花贼啊!快来人啊!”
采花贼也被吓了一跳,连忙从床上跳下来,伸手就要去捂秋月的嘴。
“淫贼哪里走!”客厅里的林捕头听到喊声,一脚踹开房门,挥刀就朝采花贼劈去。采花贼反应极快,侧身躲开,刀劈在床沿上,木屑溅了一地。
这时,房檐上的两个捕快也跳了下来,一个挥刀砍向采花贼的胳膊,采花贼没躲开,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,血珠顺着胳膊流下来,滴在地上。
“妈的!”采花贼骂了一声,突然纵身一跃,像只蝙蝠似的贴在房梁上。林捕头抬头一看,挥刀就朝房梁劈去,“铛”的一声,刀砍在房梁上,震得林捕头手都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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