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风跟狼嚎似的刮了一夜,鹅毛大雪把何家坳盖得严严实实,屋檐下的冰棱子挂得跟宝剑似的。睿儿躺在炕上,刚运完两个周天的内功,正准备熄灯睡觉,忽听得窗纸被轻轻捅了个小窟窿,一道熟悉的影子在雪光里晃了晃。
他心里咯噔一下,随即又暖烘烘的——除了香儿,谁会大半夜冒着这么大的雪来找他。
果然,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条缝,一个裹着厚棉袄的身影猫着腰溜了进来,带进一股寒气和淡淡的酒香。香儿反手把门掩上,跺了跺脚上的雪,摘下头上的棉帽,脸蛋冻得红扑扑的,跟熟透的苹果似的。
“灵哥哥,你还没睡?”她声音压得跟蚊子似的,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。
睿儿故意装睡,哼唧了两声翻过身。香儿蹑手蹑脚走到炕边,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:“别装了,我知道你醒着。”
睿儿噗嗤笑了,坐起来揉揉眼睛:“这大半夜的,你咋来了?不怕被爷爷奶奶撞见?”
香儿往炕沿上一坐,棉袄上的雪化成水,在褥子上洇出一小片湿痕。她从怀里摸出个小酒葫芦,往嘴里抿了一口,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睿儿脸上:“我睡不着。”
“是不是偷喝了爷爷的老酒?”睿儿捏了捏她的脸蛋,冰凉凉的。
“就喝了一小口。”香儿把葫芦递给他,“你尝尝?奶奶说这酒能暖身子。”
睿儿喝了一口,辛辣的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滑,笑道:“你这小丫头,越来越胆大了。”
香儿忽然不笑了,低头抠着棉袄上的盘扣:“比武大会还有半个月就到了,波哥娶了春燕姐,你是不是就要走了?”
睿儿心里一软,伸手把她揽进怀里:“谁说我要走了?”
“你自己说的!”香儿在他胸口捶了一下,“你说要先去报仇,再去江湖上闯闯。”
“那也得等把事情办完啊。”睿儿抚摸着她的头发,“再说,我走之前肯定会告诉你。”
香儿抬起头,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:“那你会不会忘了我?”
“傻丫头。”睿儿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,“就算忘了自己叫啥,也忘不了你。”
香儿忽然解开棉袄扣子,把外面的厚衣服脱了,只穿着贴身的小袄,往睿儿怀里钻:“外面太冷了,借你的怀抱暖暖。”
睿儿只觉得怀里一暖,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皂角香,混着淡淡的酒气,心里头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怦怦直跳。他想起上次在瀑布潭边的慌乱,想起山顶大树上的仓促,今夜窗外风雪正紧,屋里却暖得像春天。
“灵哥哥,”香儿的声音带着点颤抖,“我知道这样不好,可我就想……就想离你近点。”
睿儿低头吻住她的嘴唇,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香儿的嘴唇软软的,带着酒香,身子微微发抖,却把他抱得很紧。窗外的风雪呜呜地叫,屋里的火盆噼啪响,两个人的心跳声缠在一起,比任何情话都动人。
不知过了多久,香儿趴在睿儿胸口,小声道:“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姑娘?”
“咋会?”睿儿捏了捏她的脸颊,“我们香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。”
“可我……”香儿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,“我就是怕你被别的女人抢走了。”
睿儿忍不住笑了:“就你心眼多。”他忽然想起什么,伸手在她腰间轻轻一点,“别动,我给你送点功,对你内力有好处。”
香儿咯咯地笑起来:“哪有你这样送功的?”
“别闹。”睿儿正经起来,手掌从她腰间慢慢滑到小腹,“凝神静气,跟着我的内力走。”
一股温和的气流从睿儿掌心涌出来,顺着香儿的经脉慢慢游走,像小溪淌过田野,暖洋洋的。香儿起初还忍不住想笑,后来渐渐闭上眼,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睡着了。
睿儿看着她恬静的睡颜,心里又软又暖。他轻轻抽回手,掖好被角,在她额头上印了个吻,也渐渐睡着了。
鸡叫头遍的时候,睿儿先醒了。窗外的雪还在下,把天映得蒙蒙亮。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香儿,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似的晨露。
“醒醒,天亮了。”他轻轻推了推她。
香儿揉着眼睛坐起来,一看窗外,急道:“坏了,娘该起来做饭了!”
两人手忙脚乱地穿衣服,香儿的头发乱得像鸟窝,急得直跺脚。睿儿拿起梳子,三两下就把她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,还俏皮地挽了个髻。
“这样就好看了。”他拍了拍她的头。
香儿红着脸瞪了他一眼:“都怪你。”
“是是是,都怪我。”睿儿笑着打开门,“我送你回去,雪太深,别留下脚印。”
他背起香儿,运起轻功在雪地上滑行,脚底下连个印子都没留。到了香儿的窗下,他轻轻把她放下:“进去吧,我在这儿看着。”
香儿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啄了一下,红着脸钻进屋里。睿儿摸了摸被吻过的地方,傻笑着往回走,雪地里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,很快又被新雪盖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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