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睿走在万山县的大街上,天色已经擦黑,不少店铺都上了门板,只有几家客栈和饭铺还亮着灯,门头挂着的灯笼在寒风中轻轻摇晃。他摸了摸瘪瘪的肚子,从青州府逃出来后,一路上全靠乞讨度日,这会儿早就饿得眼冒金星了。
得找个地方混口饭吃。 张睿心里琢磨着,眼睛在街边扫来扫去。看到前面有家 迎君来客栈,门头挂着两个大红灯笼,里面还亮着灯,他咬了咬牙,大着胆子走了进去。
客栈里客人不多,只有六七桌有人。张睿刚进门,就被一个穿着灰布褂子的店小二拦住了。那店小二上下打量他一番,见他衣服破烂,头发乱糟糟的,眉头一皱:去去去,讨饭的到别处去,我们这儿不打发叫花子!
张睿赶忙解释:小哥,我不是要饭的,就是路过此地,盘缠用尽了,想找点剩饭剩菜填填肚子,求你行个方便。
店小二刚要呵斥,靠窗的一张桌子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:慢着!
张睿转头一看,只见那张桌旁坐着个中年汉子,身材魁梧,留着络腮胡,相貌堂堂,桌上还放着一口宝剑,剑鞘古朴,一看就不是凡品。那汉子朝张睿招招手:小兄弟,过来。
张睿迟疑着走过去,那汉子笑道:听你口音是北方人?我也是北方的,在这南方县城能遇上老乡,也算缘分。坐下一起吃点。
店小二见状,只好悻悻地去拿了副碗筷。张睿这才注意到,这汉子虽然穿着普通的青布衣衫,但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,眉心还有颗黑痣,看着格外精神。
大叔,谢谢您。 张睿规规矩矩坐下,双手放在膝盖上,显得有些拘谨。
汉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抹了抹嘴道:客气啥,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。我叫朱长青,江湖上给个薄面,叫我追魂剑。在洛阳宏源镖局做事,你呢?
我叫张睿。 张睿低声道,不敢多说自己的来历。
朱长青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,也不多问,指着桌上的菜道:快吃吧,都是些家常菜,别嫌弃。
桌上摆着一盘炒肉片、一盘炖鸡、一碟花生米,还有一壶白酒。张睿确实饿坏了,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。朱长青在一旁自斟自饮,时不时打量他几眼,见他虽然衣衫破旧,但手脚干净,吃饭也不像一般乞丐那样粗鲁,不由得暗暗点头。
你这是要去哪? 朱长青问道。
张睿嘴里塞满了饭,含糊道:我... 我投亲。
投亲? 朱长青笑了,看你这样子,怕是没找到亲戚吧?
张睿低下头,没说话。朱长青叹了口气:实不相瞒,我看你这孩子挺机灵的,要是没地方去,将来可以到洛阳找我。宏源镖局虽然不算顶尖,但混口饭吃还是没问题的。
张睿眼睛一亮:真的?
当然,我朱长青说话算数。 朱长青拍了拍胸脯,不过你现在还小,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。今晚就在这客栈住下,房钱我付了。
张睿连忙摆手:不用不用,我找个破庙就行...
听我的。 朱长青打断他,喊来掌柜的,再开一间房,给我这小老乡住。
掌柜的连忙应道:好嘞朱大侠,保证干净暖和!
这一晚,张睿总算睡了个安稳觉。客栈的房间虽然不大,但有热水洗脚,还有干净的被褥,比在野外风餐露宿强多了。他躺在床上,按照青风道长教的法子,很快就进入了练功的状态,一夜无话。
第二天一早,朱长青又请张睿吃了早饭。粥菜虽然简单,但热乎乎的很舒服。吃完饭,朱长青背起宝剑道:我要回洛阳了,你多保重。记住,到了洛阳就找宏源镖局,报我的名字就行。
张睿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:朱大叔,谢谢您的关照,您也多保重。
两人在客栈门口分了手,朱长青骑着马朝西而去,张睿则背着简单的包袱,出了万山县的西门,继续往西走。
万山县的地形很特别,南边是滚滚江水,北边是连绵的高山,只有东西两条路能走。张睿沿着江边的官道慢慢走着,路边是陡峭的山壁,偶尔能看到几只猴子在树上蹦跳。
走了约莫两个时辰,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。张睿回头一看,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牵着一匹白马,马背上驮着不少东西,正慢悠悠地跟上来。那白马神骏异常,一看就值不少钱。
张睿有意放慢了脚步,等老汉赶上来。老汉也看出他的意思,笑着道:娃儿,你这脚程不慢啊。
大爷,您这是往哪去? 张睿问道。
回家。 老汉指了指前面的山路,翻过那几座山就是我家,牛头岭。
两人并排走着,老汉打量着张睿:看你这打扮,是从北方来的?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大山里来了?
张睿叹了口气:我爹娘没了,想来南方投亲,结果没找到人,只好四处流浪。
老汉点点头,没再多问,只是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张睿这才知道,老汉叫何永福,是个猎户,这次出山是来县城买年货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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