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风道长拍拍胸脯:别怕!遇上了,为师就替你报仇;遇不上,就等你学好了自己去。
张睿这才放下心来,心想这师父肯定是武林高手。
他哪知道,青风道长何止是高手?说他天下无敌都不过分。道长都一百多岁了,看着还跟六十岁似的,鹤发童颜,精神得很。他这辈子收过两个徒弟,个个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。
六十年前收的大徒弟,是现在洪家堡的老堡主青风剑洪涛,当年只教了一年,就成了武林名宿;四十年前收的二徒弟,是现任武林盟主弹指神司马剑雄,也只教了半年,就凭着一手弹指神通打遍天下无敌手。
青风道长收徒弟可挑了,不光要长得周正、心眼好,最要紧的是得有练武的好筋骨,还得聪明,有缘分。他懂麻衣相术,生怕收个心术不正的,将来为祸江湖,甚至反过来害了自己。所以他一直是宁缺毋滥,直到遇上张睿。
这孩子不光筋骨奇佳,过目不忘,眼神里还有股不服输的狠劲,正是他苦苦寻找的传人。青风道长心里早就乐开了花,表面上却还装作淡定。
道长抱起张睿,笑道:为师带你走一程。话音刚落,张睿就觉得脚下一轻,两旁的树木往后退,跟飞似的。他吓得赶紧闭上眼睛,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响。
不知过了多久,脚一落地,道长说:到了。
张睿睁开眼,只见眼前是座破旧的道观,院墙塌了大半,门上三清观三个字都快磨没了。师父,咱们就住这儿?
嗯,先打扫打扫,能遮风挡雨就行。青风道长领着他走进道观,找了间相对完好的屋子,你先把这儿收拾收拾,我去周围看看。
张睿答应着,开始打扫。屋里全是灰尘蛛网,还有些破烂桌椅。他把没用的东西都搬到外面,又到院里找了些竹枝当扫帚,把屋子扫得干干净净,只留下一张破床、两个凳子和两个蒲团。忙完这些,他满头大汗,脸上全是灰,跟个小花猫似的。
青风道长回来一看,满意地点点头:不错不错,去东边小溪洗洗吧。
张睿跑到溪边,见浑身都脏得很,索性脱了衣服,从头到脚洗了个遍,连衣服也搓了搓。这时才觉得身上被荆棘划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。
等他回到屋里,青风道长让他搬个凳子坐下,问道:你说你读书过目不忘?
嗯,一般的书看一遍就记住了。张睿有点不好意思。
道长更高兴了:好!这可太好了!学武功不光靠练,还得靠悟,你这么聪明,肯定能成大器。他顿了顿,又道,不过为师不能一直陪着你,只能教你七天。剩下的,就得靠你自己练,还有......你的过目不忘了。
说着,他从怀里掏出本书,封面上写着《九天无极神功》五个大字。你先把这个记下来,看看要多久。
张睿接过书,只见书页都泛黄了,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,还有些小人图画。他坐在角落里,一页页翻看,越看越入迷。
青风道长则在蒲团上盘腿坐下,闭目养神。
这《九天无极神功》可是青风道长一辈子的心血,分三部分:第一部分是内功心法,分九阴九阳,白天练九阳,晚上练九阴,融会贯通了就能开碑裂石;第二部分是九天无极阴阳掌,阴掌阴柔,阳掌刚猛,步法比传说中的凌波微步还厉害;第三部分是九天无极飘渺剑法,从掌法里变出来的,讲究奇、妙、快、准。
青风道长研究了一辈子,三年前才定稿,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传人,今天总算能交出去了。
天快黑的时候,道长睁开眼:看多少了?
回师父,前两部分看完了。张睿道。
都记住了?
嗯,差不多了。
青风道长暗暗点头,这孩子记性比他前两个徒弟好多了!他笑道:好,今晚就教你内功心法。你背一遍,我给你讲讲。
张睿就从头背起,一句句背得丝毫不差。青风道长一边听,一边讲解,教他怎么坐,怎么呼吸,怎么运气。
气随意行,意催气走......道长耐心地说,你看这图,这是奇经八脉,这是十二经脉......气从丹田出发,走任督二脉,再回到丹田,这叫一个周天,大概半个时辰......
他又讲了人体的穴位,哪个是丹田穴,哪个是神道穴,气该往哪儿走,怎么才能把元气存到丹田。张睿听得认真,时不时点头,一点就透。
讲完这些,道长道:你到床上盘腿坐好,我来帮你。
张睿依言坐下,青风道长在他身后盘腿坐定,右掌轻轻抵在他后背的神道穴上,闭上眼,按九阴心法呼吸,我用真气帮你引导。
张睿听话地照做,不一会儿就觉得有股暖流从后背涌进来,顺着经脉慢慢游走,最后都聚到小腹那里,暖暖的很舒服。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,梦里还在练功呢。
青风道长就这么抵着他的后背,也坐了一夜。
第二天一早,道长收回手:睿儿,醒醒。
张睿揉揉眼睛:师父,我好像做梦练功了。
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道长笑道,以后每天晚上都这么练。现在休息会儿,等太阳出来,教你九阳功。
说完,他起身走出屋子,不知去了哪里。张睿则在屋里对着图,在自己身上找穴位,嘴里念念有词。
等太阳出来,青风道长回来了,手里还拿着个野果。来,再吃颗丹药。他又倒出一粒红药丸。
张睿连忙摆手:师父,这太贵重了......
傻孩子,道长把药丸塞到他嘴里,这丹药就是给你这种好苗子准备的。我把毕生心血都传给你了,还在乎这几颗药?
张睿吃下丹药,又喝了点碧玉液,顿时觉得神清气爽,浑身有使不完的劲。
两人又坐到蒲团上,青风道长的手再次抵在他后背:现在练九阳功,眼睛平视前方,记住这种感觉,以后功夫深了,能把快动作看慢了。
张睿点点头,按照九阳心法运气。太阳慢慢升高,又慢慢西斜,师徒俩就这么坐着,一动不动,直到天黑才收功。
张睿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,好像有使不完的劲。他知道,自己的复仇之路,从今天才算真正开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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