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局终于在一种心照不宣的勉强中走向尾声。 戚海敏回来后，脸色依旧苍白，强打精神却难掩颓势。他的笑容僵硬，眼神躲闪，不敢再与林千城有长时间的目光接触，只能机械地重复着干巴巴的客套话，手却再也不敢去碰酒杯。
林千城则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，用餐速度放缓，更多时候是在慢条斯理地喝着茶，目光偶尔掠过窗外夜景，仿佛那里的吸引力远大于席间的应酬。
陈砚鹄作为东道主，努力维持着表面的热络，但笑容底下已多了几分审视和心不在焉。他一边应付着话题，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两人之间那看不见却分明存在的隔阂。
终于，林千城用餐巾擦了擦嘴角，温和却不容置疑地开口：“陈总，谢谢今晚的款待，菜很好。时间不早，我明天一早还有个学术会议，就先告辞了。”
陈砚鹄立刻起身：“林教授您太客气了。今天能请您来，是我们的荣幸。”他一边说，一边示意服务员去安排。
三人走出包间，在餐厅门口等待代驾时，气氛更加凝滞。戚海敏缩在一旁，嘴唇嗫嚅了几下，最终只挤出一句：“林教授，您慢走……今天，非常感谢您指点。”
林千城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，嗯了一声作为回应。那眼神平静无波，却让戚海敏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，仿佛被看穿了所有伪装。
陈砚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，心中的疑虑不由又加深了一层。他面上仍热情地与林千城握手告别：“林教授，今后项目上的事，还得多多仰仗您。”
林千城的手温暖而干燥，握手的力度适中，却隐约透出一种不容逾越的距离感。“陈总言重了，都是分内之事。”陈砚鹄注意到，只要戚海敏在场，林千城就显得格外疏离。这不禁让他心生疑虑：两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不愉快，竟让林千城在面对自己时，也要刻意表现得如此生分。
就在这时，代驾抵达了。林千城转身走向自己的车，没有丝毫留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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