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舍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，反衬得屋内愈发安静。
灯光昏黄，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交叠在一起，密不可分。
顾言洲依然保持着单膝蹲地的姿势，仰着头，一瞬不瞬地看着肖芷涵。
他炙热的目光仿佛要将她融化。
肖芷涵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，脸颊微微发烫，心跳也漏了半拍。
她想移开视线，却又被他的深情牢牢吸住，动弹不得。
今晚发生的一切，像一部惊心动魄的电影，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。
从最初的恐惧，到他出现时的惊喜，再到被他紧紧拥在怀里时的安心。
每一种情绪都如此鲜明，如此深刻。
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地认识到，这个男人对她而言，有多么重要。
他不仅仅是她的丈夫，更是她的英雄，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里最坚实的依靠。
“芷涵。”
顾言洲终于开口，声音因紧张而沙哑。
“嗯？”肖芷涵轻声应着。
“我。”顾言洲看着她，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。
“我今天很害怕。”
他说得很慢，像是在组织着自己不甚熟练的语言。
“我怕我来晚了。”
“我怕你出事。”
“我一想到你可能会受到伤害，我的心就跟被刀子割一样。”
他用最朴实的语言，表达着最深切的恐惧。
一个在训练场上流血流汗都不皱眉头的铁血硬汉，此刻在她的面前，却袒露出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。
肖芷涵的心一下子就软得一塌糊涂。
她伸出另一只手，捧住他的脸，拇指轻轻摩挲着他脸颊上因训练而变得粗糙的皮肤。
“我没事。”
“你来得很及时。”
“你保护得我很好。”
她温柔的话语抚平了他内心的惊惧和自责。
顾言洲没有说话。
他只是贪婪地看着她。
仿佛要将她的模样，深深地刻进自己的灵魂里。
然后，他缓缓地站起身。
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就笼罩了她。
他低下头，一点一点地向她靠近。
肖芷涵的心跳得越来越快，像擂鼓一般。
她能闻到他身上皂角和汗水混合的男性气息。
那气息让她有些眩晕。
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，长睫毛微微颤抖着。
一个轻柔的吻，落在了她的额头上。
然后是鼻尖。
再然后，是脸颊。
他的吻带着虔诚，像在亲吻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小心翼翼，又充满了怜惜。
肖芷涵的身体微微颤抖着，回应着他的温柔。
终于，他的唇找到了她的。
这个吻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。
它不再是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辄止。
也不再是未名湖畔那个带着青涩试探的吻。
这个吻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，也带着压抑了许久的炙热和渴望。
顾言洲的吻技很生涩，甚至有些笨拙。
他只会用最原始的方式，来表达最汹涌的情感。
但就是这份笨拙和真诚，却让肖芷涵彻底地沉沦了。
她的脑子里嗡的一声，一片空白。
所有的理智和矜持，在这一刻都土崩瓦解。
她只能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衣襟，仰起头，笨拙地回应着他。
得到了她的回应，顾言洲的动作变得更加大胆。
他不再满足于唇齿间的厮磨。
他拦腰将她抱起，走向那张小小的单人床。
肖芷涵被他轻轻地放在床上，柔软的被褥将她包裹。
顾言洲俯下身撑在她上方，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亮得惊人。
“芷涵。”他再次唤她的名字，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。
“我爱你。”
这三个字，像一把钥匙，打开了肖芷涵心中最后一道防线。
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。
那是感动的泪，也是幸福的泪。
她伸出手，勾住他的脖子，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。
“我也爱你。”
这一夜，月色温柔。
小小的宿舍里，春意盎然。
他们用最原始也最真诚的方式，将彼此的生命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。
从这一刻起，他们才真正成为了事实上的夫妻。
再无间隙。
第二天清晨，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肖芷涵在一阵酸痛中醒来。
她缓缓地睁开眼睛，首先映入眼帘的，是顾言洲放大的睡颜。
他睡得很沉，眉眼舒展，卸下了军人的刚毅，多了邻家男孩的温存。
晨光为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。
肖芷涵看着他，不自觉地笑了。
她想起昨夜的疯狂和缠绵，脸颊不由得又烫了起来。
她想悄悄地起床，不想吵醒他。
可她刚一动，身边的人就有了反应。
顾言洲的长臂一伸，就将她重新捞回了怀里，紧紧圈住。
“再睡会儿。”他闭着眼睛，声音带着浓浓睡意，像在撒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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