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会之后,家属院里平静的湖面下,开始暗流涌动。
白芸的报复,比肖芷涵预想的来得更快,也更阴险。
她没有再亲自出面,而是像一个躲在幕后的提线木偶师,操纵着她手里的棋子。
钱莉莉和王翠花,就是她最得力的两枚棋子。
流言蜚语,像春日里的柳絮,悄无声息地在家属院里飘散开来。
“哎,你们听说了吗?那个肖芷涵,看着文文静静的,没想到心思那么活络。”
“是啊,我听说她在厂里跟好几个年轻技术员都眉来眼去的。”
“可不是嘛,她男人常年不在家,一个年轻女人,哪能守得住啊。”
这些话,最初只是在几个和王翠花交好的长舌妇之间流传。
她们聚在水房,或者院子里的角落,压低了声音,交换着彼此听来的秘密。
她们不怀好意,幸灾乐祸。
很快,流言的版本开始升级。
“我听说,上次舞会,好几个男的都抢着请她跳舞呢!”
“何止啊,我亲眼看见,她跟一个男的在礼堂后面的小树林里说话,离得可近了!”
这个版本,是王翠花添油加醋编造出来的。
她把肖芷涵和周红、高健说话的场景,歪曲成了一场暧昧的私会。
流言越传越离谱,越传越难听。
最后,演变成了一个恶毒的指控。
“那个肖芷涵,在外面有不清不楚的关系!”
“她把家里的钱都拿去贴补野男人了,连她婆婆都不管!”
“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,败坏我们军属的名声!”
这些污言秽语,像淬了毒的污水,泼向肖芷涵。
白芸的目的很明确,她要先毁掉肖芷涵的名声。
在这个时代,一个女人的名声,比她的命还重要。
一旦被扣上作风不正的帽子,那她这辈子就都毁了。
肖芷涵走在家属院里,能明显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。
以前那些热情地跟她打招呼的军嫂们,现在看到她,都躲躲闪闪。
有些人甚至会对着她的背影,指指点点,窃窃私语。
赵秀莲是个火爆脾气,听了这些流言,气得当场就跟人吵了起来。
“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嚼舌根,有意思吗?”
“芷涵是什么样的人,我们都清楚,轮得到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?”
“我看你们就是嫉妒,嫉妒人家长得比你们好看,过得比你们好!”
赵秀莲的仗义执言,为肖芷涵挡去了一些风雨。
但她一个人的力量,毕竟有限。
流言就像野草,烧不尽,吹又生。
肖芷涵对此,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。
她依然每天按时上下班,见到邻居也会微笑着点头。
但她的心里,却憋着一团火。
她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。
她在等,等一个机会,一个可以一击制胜的机会。
这天下午,家属院里最爱搬弄是非的几个长舌妇,又聚在了王翠花家门口。
她们围坐在一起,嗑着瓜子,声音不大不小,正好能让路过的人都听见。
“要我说啊,这女人就不能太抛头露面,不然迟早要出事。”
“就是,你看那个肖芷涵,一天到晚在外面野,能不出事吗?”
“她那个婆婆也真是可怜,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,娶了这么个儿媳妇,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。”
王翠花更是说得眉飞色舞。
“我跟你们说,我女儿亲眼看见,那个孟娇娇,就是副厂长家的千金,都说肖芷涵不是好东西呢!”
她们正说得起劲,一个洪亮的声音,如同平地惊雷,在她们身后炸响。
“你们这群长舌妇,在背后编排谁呢?”
几人吓了一跳,回头一看,只见张桂芬黑着脸,像一尊门神一样,站在她们身后。
张桂芬刚从菜市场回来,左手拎着一篮子菜,右手拎着一只还在扑腾的老母鸡。
她听到了这些污言秽语,气得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。
那几个长舌妇看到张桂芬,脸上都露出了心虚的神色。
“没,没说谁。”
“就是随便聊聊家常。”
“哼,聊家常?”张桂芬冷笑一声,把手里的菜和鸡重重地往地上一放。
“我怎么听见你们在说我儿媳妇?”
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,挨个从她们脸上刮过。
“我告诉你们,我儿媳妇是什么样的人,我比谁都清楚!”
“她孝顺公婆,体贴丈夫,工作努力,团结邻里,是我们老顾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!”
“你们呢?”张桂芬的声音陡然拔高,指着她们的鼻子骂道。
“一天到晚正事不干,就知道东家长西家短,除了会生孩子,还会干什么?”
“你们男人的脸,都让你们给丢尽了!”
张桂芬的话,骂得又狠又绝,那几个长舌妇的脸,一阵红一阵白,却一句话都不敢反驳。
就在这时,白芸恰好从楼上走了下来。
她看到院子里的情景,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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