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慢了。”
“破绽百出。”
“你的杀气,像黑夜里的火把一样明显。”
雷藏遍体鳞伤,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,视线开始模糊,耳中嗡嗡作响。
绝望如同冰水般浸透全身,他引以为傲的身手,在真正的宗师面前,不堪一击。
直到这个时候,他才知道奥祖弩的实力究竟有多强,自己已经算是顶级刺客中的最尖端了,但在面对奥祖弩的时候,仍然如同孩子一般不堪一击。
甚至,他还会时不时的隐没到暗影之中,然后发起致命偷袭,才交手不多时,雷藏的身上又添了十几道伤口。
每一道都不算致命,可奥祖弩却如同在猫玩老鼠一般,慢慢的品尝着这种将敌人缓缓带入深渊的快感之中。
又一次将雷藏狠狠的击飞之后,奥祖弩看着数米开外的雷藏。
“你的心太软弱了,这不是一个强者该有的。”
对于雷藏,奥祖弩大师太熟悉了,熟悉到他可以随意的拿捏对方。
当年他就知道雷藏的性子过于善良,即便是经历过如此残酷的选拔和训练之后,仍然能保留一分初心,实为难得,但这在忍者这一份职业当中是最不需要的。
奥祖弩要的是一个杀戮工具,一个为他所用的快刀,而不是一个拥有自主想法的善良的忍者。
“这些失去的所有,都是因为你把自己置身于家族之上,把家族的荣耀踩在了脚下!”
奥祖弩大师将忍刀上的血液全部甩去,缓缓的走向半跪在地的雷藏。
“这不是我的家!”
雷藏吐了一口,口中的血沫看着缓缓靠近的奥祖弩,“而你也不是我的父亲,我会在将你杀死之后,呼吸到的第一道空气视为新生!”
随后,雷藏再次摆开了姿势,只见他双足稳稳的站在了地上,双膝微屈,随后双手握住了扔刀的刀柄。
这一次,他一定要奥祖弩品尝失败的滋味。
两人再一次发起进攻,但这一次,当雷藏狠狠的一刀劈向奥祖鲁的时候,却发现眼前的奥祖弩竟如一道青烟般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师傅教弟子,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本领全部教给他呢?”
在火光映射之中,在其身后传来了奥祖弩的声音,雷藏迅速反应,回身格挡住了奥祖弩劈过来的这一刀,随后快速后退了两步,再一次发起了进攻。
两人再一次快速的交手起来,直到又一瞬间,奥祖弩挥刀砍下的时候,被雷藏死死的抵住,而奥祖弩的忍刀距离他的脖子也才不过仅仅只有3cm而已。
这个时候想要反击是很艰难的,但奥祖弩却显得游刃有余。这个时候的雷藏灵机一动,立即使出了一套穿刺手,狠狠的钉在了奥祖努的腹部太阳丛神经的位置!
噗!
剧烈的疼痛包含着大量真实伤害,让奥祖弩大师手上一暖,随后一口鲜血喷出,而雷藏也趁机后退,拉开距离。
随后猛地一腿狠狠的抽在了奥祖弩的脖子上,将其踢倒在地,正当他要再一次发起追击的时候,却见奥祖弩仿佛一个没事人一样,半跪起身,将手中的刀柄狠狠的顶在他的腹部,将雷藏给击退了。
师傅终究是师傅,不管是血条,还是抗打击能力,又或是恢复能力,都远非雷藏可比,即便师傅的年龄摆在那里。
下一刻,奥祖弩再一次消失,这也是奥祖弩所掌握的忍者终极奥义,行踪飘忽不定,难以琢磨,即便是在火光映射的房间里,也能够从容的掌握阴影之道。
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道理,他深深的明白,所以在教导弟子的时候,他总是留了一手。
以雷藏目前所掌握的技艺和对忍者之道的领悟,与大师之间仍存在着一道的层次难以跨越,是他目前望尘莫及的层次。
就在他再一次中刀,跪倒在地的时候 ,一段尘封的记忆碎片猛地刺入脑海,那是年幼的他,在这条“无声步”通道中蒙眼训练时,奥祖弩的声音:
“倾听,雷藏。不只是用耳朵,用你的每一寸皮肤去感受空气的振动。真正的无声,本身就是一种声音。当你与环境合一,敌人的存在,就是平静水面上唯一的涟漪。”
听音辨位!不是用耳朵去“听”声音,而是用全身心去“感知”那绝对的“静”被打破的瞬间!
雷藏猛地闭上了眼睛,放弃了用视力去捕捉那鬼魅般的身影。
他强迫自己忽略全身剧痛,将所有的意念集中,感知着这个黑暗、血腥的空间。
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。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,血液流动的声音,甚至木头纤维细微的断裂声。
然后,他“听”到了,就在他左前方,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几乎不存在的空气扰动,正以超越疾风的速度向他袭来!
那是奥祖弩为了给他最后一击,移动时产生的、连宗师自己都可能忽略的极致微声!
就是现在!
雷藏用尽最后的力气,向感知中那“涟漪”的中心,刺出了决绝的一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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