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冰寂之眸……它苏醒了!但……方向不对!”冰骸尊者又惊又怒,他感觉到那“眼眸”的注视中,并未带着对寂灭圣殿的亲和,反而有一种被惊扰的……不悦?
是了!他们试图用虚渊之力污染、控制这“冰眸”,但他们的行为,更像是用污秽之物去泼洒一件神圣的器物,不仅未能控制,反而提前惊醒了它,并引来了它的排斥!
“吼——!”
一声并非通过空气传播,而是直接响彻在所有人灵魂深处的、仿佛冰川移动、星辰崩碎的咆哮,从深渊底部传来!
紧接着,一股无法形容的极致寒意,如同海啸般从深渊中喷发而出!但这寒意,与虚渊的冰寂死意不同,它更加纯粹、古老,是宇宙真空般的绝对零度,是万物归寂的终末之寒!
“咔嚓嚓——!”
首当其冲的,就是那座寂灭圣殿的祭坛!祭坛连同上面堆积的冰髓矿,以及附近数十名来不及反应的黑袍人,在这股纯粹的终末之寒下,瞬间被冻结,然后……化为最细微的冰晶粉尘,湮灭消失!
“不!”冰骸尊者目眦欲裂,但他根本顾不上手下和祭坛了,因为那股恐怖的寒潮,正朝着他席卷而来!
他疯狂催动法力,冰寂领域收缩到极致,试图抵挡。
龙毅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!这股寒潮,无关正邪,是无差别的、规则层面的抹杀!他的混沌星雷在这股力量面前,都显得摇摇欲坠!
就在这时,他体内的苍梧本源碎片,散发出一股温和而坚定的波动。同时,星钥自动从他怀中飞出,悬浮在他头顶,洒下一片清辉,将他以及他身后不远处的星岚、石猛等核心成员笼罩。
那毁灭一切的终末寒潮,在接触到这片清辉时,竟如同水流遇到了礁石,自然而然地绕开了他们!
冰骸尊者就没有这么幸运了。他的冰寂领域在终末寒潮的冲击下,如同阳光下的积雪,迅速消融。他惊恐地咆哮着,拼命抵抗,但身躯还是开始迅速覆盖上蓝色的冰晶,动作变得越来越迟缓。
“不!吾主……救……”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整个人化作了一尊栩栩如生的蓝色冰雕,脸上还凝固着惊恐与不甘的表情。下一刻,冰雕悄然碎裂,也化为了漫天冰尘。
一位法相境的尊者,就此陨落!
寒潮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几息之后,那喷发的终末之寒缓缓退回深渊,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冰窟和劫后余生的龙毅等人。
祭坛、冰骸尊者、大部分黑袍人和冰骸卫士,都消失了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只有少数离得较远、或者见机得快躲到龙毅他们清辉范围内的寂灭圣殿残兵,以及部分龙城、曙光城的卫士幸存,此刻都瘫倒在地,心有余悸。
危机暂时解除,但所有人的目光,都投向了那仿佛巨兽之口的冰狱深渊,以及深渊底部那两点缓缓闪烁的、冰冷的蓝白色“眼眸”。
“那就是……冰眸?”星岚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既是敬畏,也是好奇。
龙毅收起星钥,感受着它依旧散发的温热,以及深渊下方传来的、与星钥和本源碎片隐隐共鸣的波动,沉声道:“看来,它就是我们此行的目标。”
他看向幸存的人员,下令道:“受伤者原地休整,警戒外围。石猛,鹰,星岚,还有……赵将军,你们随我下去一探。”
“城主,下面太危险了!”石猛急道。
“正因为危险,才更要弄清楚。”龙毅目光坚定,“寂灭圣殿图谋于此,石像族预言于此,星钥指引于此,我们必须下去。”
他再次激发星钥的清辉,笼罩住探索小队,率先向着深渊边缘走去。
深渊并非垂直向下,而是有着倾斜的、布满光滑冰棱和诡异冰洞的坡道。越往下,光线越暗,但那“冰眸”散发的蓝白光芒,却成为了指引。
周围的温度低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,若非有星钥清辉保护,他们瞬间就会化为冰雕。龙毅能感觉到,混沌星核在这里运转得异常缓慢,似乎在极力适应和解析着这种极致的寒冷规则。
下降了不知多久,坡道到了尽头。前方是一片无比开阔、仿佛没有边际的地下空间。
而空间的中央,景象让所有人都震撼得说不出话来。
那并非是什么生物的眼眸。
那是一对巨大无比、由某种纯净到极致的蓝色冰晶天然形成的、如同眼球形状的结构体!它们悬浮在半空中,缓缓自转,直径足有数百丈!蓝白色的光芒正是从它们内部散发出来,冰冷、纯粹,仿佛蕴含着冰之法则的终极奥秘。
而在这一对“冰眸”的下方,是一座更加古老、更加宏伟的遗迹!
那是一座完全由某种银色金属构筑而成的建筑群,风格与荒骨原的地下殿堂类似,但更加精密、庞大,充满了科技与神秘结合的美感。建筑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纹路,一些地方还有微弱的能量流光划过。最引人注目的,是建筑群中央,一座高耸的、顶端有着环形结构的塔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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