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紧张,观测目标‘玄渊’。”那声音再次响起,依旧平静无波,“我并非你认知中的‘祂’。你可以称我为……‘观测者第七序列,执行单元,凌。’”
观测者第七序列?执行单元?凌?
玄渊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!凌霄的……下属?!或者说,分身?!
“你的表现,引起了序列的一定兴趣。”自称‘凌’的存在继续说道,声音没有任何情感起伏,“挣脱初级观测锚点,利用低维造物规避常规扫描,甚至初步触及‘混沌同调’……作为低维变量,你的成长曲线超出了预期。”
它(或许用“它”更合适)的话语,如同在评估一件实验器材的数据。
“所以,你是来抓我回去的?”玄渊声音冰冷,体内刚刚稳定的混沌之力开始加速运转,即便知道可能毫无意义,他也绝不会坐以待毙。
“捕捉并非当前指令。”凌的声音毫无波澜,“我的任务是进行‘近距离接触评估’,并传达‘主体’的意志。”
它微微停顿,仿佛在调取信息,然后一字一句地复述:
“变量‘玄渊’,汝之挣扎,已录入观测日志。然,宇宙熵增,万物归寂,此乃定数。汝之存在,亦不过定数中一微澜。放弃无谓抵抗,回归观测序列,可保存在之延续。”
这冰冷的话语,如同最终的审判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。
玄渊怒极反笑,一股不屈的火焰在胸中燃烧:“定数?延续?像被圈养的牲畜一样,在你们的观测下‘延续’?这就是凌霄的‘恩赐’?”
“你的情感反应符合推演预期。抗拒,是低维生命面对高等存在的常见应激反应。”凌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波动,“警告:继续偏离预定轨道,将触发更高层级应对机制。届时,‘存在性抹除’将成为可选方案。”
赤裸裸的威胁!
玄渊死死攥紧拳头,指甲几乎嵌入掌心。他能感觉到,这个“凌”虽然气息远不如当初直面凌霄意志时那般恐怖,但其本质层次依旧远超他的理解,绝非现在的他所能抗衡。
“近距离接触评估完成。数据已上传。”凌似乎完成了某项程序,“变量‘玄渊’,珍惜你所剩不多的‘自由’时间。当下一次观测降临,希望你能做出……更符合逻辑的选择。”
话音落下,那股无处不在的、冰冷的注视感骤然消失。与此同时,周围那凝滞的空间和时间也开始缓缓恢复流动。
那巨大的空间触须继续向着星梭卷来,但速度似乎因之前的凝滞而慢了一线!
“机会!跃迁!立刻跃迁!”玄渊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时机,嘶声怒吼!
“潜影七号”维度引擎发出过载的轰鸣,船体被强烈的空间波动包裹,在那恐怖触须即将合拢的前一刹那,猛地扭曲、闪烁,再次强行撕开维度屏障,跃入了未知的层面!
星梭消失后,那庞大的“巡空幽影”似乎发出一阵无声的愤怒咆哮,缓缓缩回了空间漩涡之中。而那片静滞星云,也重新恢复了它那诡异的“平静”。
维度通道内,玄渊瘫在驾驶座上,脸色苍白,不是因为伤势,而是因为那来自更高维度的、冰冷而精准的威胁。
凌霄……并未亲自出手,仅仅是派出了一个所谓的“执行单元”,就让他感受到了近乎绝望的差距。
“老大……”炎烬的声音带着后怕和担忧。
“我们被更高层级的观测者锁定了。”虚络的声音异常沉重,“‘凌’的存在,意味着我们已正式进入‘观测者第七序列’的视线。未来的风险等级……无法估量。”
玄渊缓缓抬起头,看着舷窗外那光怪陆离、却又危机四伏的维度光影,眼中非但没有被恐惧吞噬,反而燃烧起更加炽烈、更加坚定的火焰。
“第七序列……执行单元……”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看来,我们的‘变量’,搅动的波澜还不够大。”
他看向星图上那更加遥远、更加未知的区域。
“继续前进。总有一天,我要让这所谓的‘序列’,再也无法用这种俯视的姿态……来评估我的‘价值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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