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天色刚亮,叶红鱼的传音便再度到来,语气中带着一丝未散的倦意,却又有些兴奋:“玄渊道友,有进展了!按照你的提示,我们重点排查了钱仲的那个侄子,钱兆。”
“哦?有何发现?”玄渊结束了一夜的调息,声音平稳。
“这小子果然有问题!”叶红鱼语速加快,“我们调取了他的档案,发现他半年前还只是炼气后期的修为,资质平平。但这几个月,他的修为竟突飞猛进,已至筑基中期!这绝非正常修炼速度能达到的!”
“我们暗中探查了他的住处,虽未找到直接证据,但其居所周围残留的灵力波动异常阴寒,与那‘噬宙幽雷诀’的特征有几分相似。而且,据邻居反映,近几个月时常听到他房内传来压抑的低吼声,有时还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短暂气息。”
“更重要的是,我们查到他近期多次通过不同渠道,大量兑换收购凝魂草、阴魄石这类滋养魂力、但也常被邪修用于快速提升功法的资源!花费远超他一个普通巡风司子弟的俸禄所能承担!”
线索逐渐串联起来,指向越来越清晰。钱兆,极可能就是钱仲培养的、修炼了“噬宙幽雷诀”的“种子”!
“你们打算如何做?”玄渊问道。
“墨渊大人的意思,是暂时按兵不动。”叶红鱼道,“钱兆只是个小卒子,动了他,必然惊动钱仲和其背后的‘幽骸’。墨渊大人认为,不如暗中加强对钱兆的监控,看看他与谁接触,如何获取资源,或许能顺藤摸瓜,找到更多的线索,甚至找到‘幽骸’输送功法或收取‘贡品’的渠道。”
这策略与玄渊之前的想法不谋而合。
“墨渊大人还提出,”叶红鱼继续道,“他想亲自见一见钱兆,但不是以巡风使的身份,而是想找个由头,近距离观察感应一下他身上的功法气息,以便更准确地判断其修炼进度和功法特性,为后续可能发生的冲突做准备。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,以免引起怀疑。”
玄渊目光微动:“他打算如何做?”
“墨渊大人说,他擅长一些偏门的相面望气之术,或许可以伪装成游方道人,在钱兆常去的酒馆或者坊市制造一次‘偶然’的相遇。”叶红鱼解释道,“我觉得此法可行,已让人去摸清钱兆近日常去的几个地点。”
“可。”玄渊淡淡回应,“让他自行把握分寸即可。”
结束与叶红鱼的传音,玄渊沉吟片刻。这位墨渊大人,倒是积极主动,各种手段层出不穷。亲自去感应钱兆,确实能获得第一手信息,但其中风险也不小,万一被钱兆体内可能存在的“幽骸”禁制察觉,或者被钱仲的眼线看到,都可能打草惊蛇。
不过,既然他主动提出,想必有所依仗。自己正好借此机会,看看这位总部专家的成色。
他不再多想,继续自身的修炼。掌心之上,混沌之力再次浮现,那一丝青黑色的风雷之气游弋其中。他尝试着不再仅仅是将它融入,而是引导其按照某种特定的轨迹运转,模拟着记忆中“噬宙幽雷”的部分运行方式,只是其核心驱动乃是混沌,性质截然不同。
这个过程极为艰涩,那丝风雷之气桀骜不驯,稍有不慎便会逸散。玄渊全神贯注,神识高度集中,精细地操控着每一分力量。
【风雷特性模拟练习:进度缓慢,能量结构稳定性:65%,控制精度:71%…】
时间就在这枯燥的练习中缓缓流逝。直到午后,玄渊才缓缓散去力量,眉宇间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疲惫。这种精微操控,对心神的消耗甚至超过一场大战。
他服下一枚滋养神魂的丹药,闭目调息。
约莫一个时辰后,叶红鱼的传音再次到来,这次语气有些复杂:“玄渊道友,墨渊大人回来了。”
“情况如何?”
“他…他确实近距离接触到了钱兆。”叶红鱼的声音带着些许不可思议,“就在城西的‘悦来酒家’,钱兆常去那里。墨渊大人扮作一个算命的邋遢老道,故意撞翻了钱兆的酒桌,趁机拉了他的手道歉,说是要给他免费看相…过程自然无比,钱兆虽有些不耐,但并未起疑。”
“然后呢?他感应到了什么?”
“墨渊大人说…”叶红鱼顿了顿,似乎在组织语言,“钱兆体内的功法气息极其隐晦,但阴寒霸道,确与记载中的‘噬宙幽雷诀’特征吻合,而且根基虚浮,显然是靠吞噬强行提升。他还说…钱兆的神魂似乎处于一种奇特的‘亢奋’与‘疲惫’交织的状态,像是被强行透支,这符合邪功吞噬魂力后的典型特征。他甚至判断,钱兆近期可能又进行过一次‘吞噬’,而且目标魂力不弱。”
玄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。这墨渊,果然有些门道。仅凭一次短暂的接触,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?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相面望气之术了,恐怕是某种极厉害的神通或者秘法。
“他还说了什么?”
“墨渊大人判断,以钱兆目前的状态,恐怕最多再吞噬两三次,其肉身和神魂就会到达极限,要么崩溃,要么…就需要更高级的功法或者资源来续命。他认为,‘幽骸’或者钱仲,近期很可能会有新的动作针对钱兆。”叶红鱼语气凝重,“我们必须加紧监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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