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…三块?” 老者脸上的皱纹瞬间挤成一团,声音带着哭腔,“仙师…小老儿只有…只有两块半…能不能…”
“规矩就是规矩!” 守城弟子不耐烦地打断,声音陡然转冷,一股筑基期的灵压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压在老者身上。“没钱?那就滚!青冥城不是善堂!”
老者被灵压一冲,脸色煞白,踉跄后退两步,差点摔倒。他死死攥着那两块半灵石,浑浊的老眼里满是绝望和不甘,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,却如同隔着天堑。
排在后面的散修们纷纷低下头,敢怒不敢言。有人眼中闪过愤懑,但更多的是一种麻木的习以为常。
玄渊站在老者身后,冷眼看着这一切。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仿佛眼前发生的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。但当那守城弟子冰冷的灵压波及到他时,他体内尚未完全平复的雷霆之力本能地微微躁动了一下,如同沉睡的凶兽被打扰。
这点微弱的躁动,在守城弟子刻意释放的灵压背景下,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并未引起波澜。但那负责盘查的守城弟子,却似乎对玄渊这种“无动于衷”的态度感到一丝不悦。尤其是玄渊身上那股历经生死磨砺出的、混杂着劫雷余威的彪悍气息,以及那双深邃平静得有些过分的眼睛,让他觉得刺眼。
“下一个!” 守城弟子收回压在老者身上的灵压,目光转向玄渊,带着审视。
玄渊沉默上前,将三块下品灵石放在旁边的玉盘上。动作干脆利落。
守城弟子拿起另一块更大的玉牌,对着玄渊。玉牌上光芒流转,映照出玄渊的身影,旁边浮现几行小字:【姓名:无记录】【出身:无记录】【修为:金丹初期(波动异常)】【归属:散修】。
“姓名?出身?” 守城弟子看着玉牌显示的信息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金丹初期的散修?在这种地方可不多见。而且修为波动异常…像是刚经历过大战或突破不久?
“玄渊。散修。” 玄渊的声音低沉沙哑,如同两块粗粝的岩石摩擦。
“入城何事?” 守城弟子追问,眼神锐利如鹰隼,试图从玄渊脸上找出破绽。散修金丹,要么是亡命之徒,要么身怀秘密,由不得他不警惕。
“交易,休整。” 玄渊的回答依旧简短,眼神平静地迎上对方审视的目光。
守城弟子盯着玄渊看了几息,那平静无波的眼神让他莫名地感到一丝不舒服,仿佛自己的审视被对方完全无视了。他冷哼一声,将一块刻着简单符文的木牌丢给玄渊:“拿着!这是你的临时身份牌,只能在城中停留五日。五日后必须离开!记住,青冥城内,严禁私斗!违者,无论对错,废修为,逐出城!” 他的话语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意味。
玄渊接过木牌,入手冰凉粗糙,上面只有一个简单的数字编号。他看也没看,随手揣入怀中,迈步就要进城。
“等等!” 一个略带尖锐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。
只见一名站在稍远处、一直抱着双臂冷眼旁观的年轻守城弟子走了过来。他面容尚显稚嫩,但眼神倨傲,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,正是之前呵斥老者的那人。他上下打量着玄渊,目光尤其在他赤裸上身的焦痕和残留的血迹上停留片刻,又瞥了一眼玄渊身后那个毫不起眼的灰布包裹。
“周师兄,就这么放他进去了?” 年轻弟子对着负责盘查的弟子(周师兄)说道,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。“一个来历不明、修为波动不稳、浑身是伤的散修金丹…谁知道是不是刚在哪儿干了杀人越货的勾当,跑我们青冥城来避风头的?”
他的话,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块石头。周围排队的散修们顿时骚动起来,看向玄渊的眼神多了几分猜疑和忌惮。之前被刁难的老者也下意识地离玄渊远了几步。
周师兄眉头皱得更紧,似乎对年轻师弟的贸然插话有些不满,但并未立刻呵斥,只是看向玄渊的目光更加警惕。
玄渊的脚步停住了。他没有回头,背对着众人,只有宽阔的脊背肌肉线条微微绷紧了一下,如同即将扑食的猎豹收敛了爪牙。他没有解释,也没有争辩,只是静静站在那里。
年轻弟子见玄渊沉默,以为对方心虚,气焰更盛,嗤笑一声,声音拔高了几分:“怎么?被我说中了?魔道崽子,装什么哑巴!识相的,自己把储物袋打开,让师兄我检查检查!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该带的脏东西!否则…”
他的话音未落——
一股冰冷、凝练、带着实质杀意的……**气息**,如同寒冬腊月骤然打开的冰窖门,毫无征兆地以玄渊为中心……**弥漫开来**!
这股气息并不狂暴,却极度内敛、极度危险!如同收敛在鞘中、却已锁定咽喉的绝世凶刃!它瞬间冲破了城门处弥漫的剑意威压,让空气的温度骤降!所有感受到这股气息的人,无论是排队的散修,还是那些守城弟子,包括那个趾高气扬的年轻弟子和周师兄,都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无形之手狠狠攥住,呼吸都为之一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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