策反与物资转移。 一些被迫为蛮族服务的工匠,在暗中接触后,开始消极怠工,甚至偷偷将工具、材料通过秘密渠道运往陈家庄子。一些不堪蛮族压迫的原住民,也在暗中联络下,举家迁往要塞。
蛮族高层或许以为,开放管制能吸引人力,稳定统治。但他们野蛮的本性决定了他们无法真正理解和管理复杂的人类社会。他们的“怀柔”,就像一头猛虎试图学着牧羊犬管理羊群,结果只能是羊群在恐惧中四散奔逃,甚至暗中磨尖了犄角,准备反击。
陈承安站在要塞墙头,望着远方逐渐“热闹”起来的废墟,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。
“自以为是的愚蠢。”他低语道,“给了我们喘息之机,给了我们渗透的空间,更给了我们凝聚人心的标杆。这步怀柔棋,看似退让,实则是将他们自己推向了更深的泥沼。”
他转身对顾博和雷虎下令:“通知下去,加快要塞内部建设,接收安置所有投奔而来的民众。同时,潜入人员继续加大活动力度,我要在蛮族反应过来之前,把这‘怀柔’的外衣,彻底撕碎,让他们自食其果!”
蛮族这步自以为高明的棋,正在悄无声息地,将他们引向万劫不复的深渊。而陈承安,则冷静地布局,准备着给予致命一击的最佳时机。
蛮族那粗糙不堪的“怀柔政策”,如同在干燥的草原上点燃了一把野火,初衷或许是为了获取资源,结果却烧到了自己身上。允许人族自由进出白云城,等于主动撤去了一层最直接的物理屏障,将自身暴露在了无数暗影之下。
首先闻风而动的,并非普通民众,而是那些游走在灰色地带,以杀戮为生的存在——人族杀手与刺客组织。
对于这些行走在暗夜中的利刃而言,混乱是他们最好的掩护,而蛮族战士那强横但缺乏精细感知的躯体,在他们眼中,成了明码标价、且防御“漏洞”颇多的活靶子。一时之间,各种针对蛮族的刺杀事件,在白云城废墟的阴影角落里频频上演。
一名蛮族十夫长,刚刚带领小队巡逻完毕,正独自走到残破的街角准备小解。阴影中,一道几乎融入夜色的身影悄然浮现,手中淬毒的短刃如同毒蛇吐信,精准地划过他粗壮的脖颈。那蛮族十夫长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嗬嗬的漏气声,庞大的身躯便轰然倒地,毒素迅速蔓延,让他连狂化的机会都没有。
另一处,几个蛮族战士围坐在篝火旁,撕扯着烤熟的肉,大声谈笑,只是旁边剩下的半截大腿,诉说着被烤熟的并不是兽肉。远处一栋半塌的高楼窗口,一名出身“七星剑派”的杀手剑修,屏息凝神,剑尖遥指。下一刻,一道凝练如丝的剑气破空而至,无声无息,瞬间洞穿了其中一名蛮族战士的心脏,直到尸体倒地,他的同伴才愕然发现。
更有精通幻术、毒术的杀手,利用蛮族心智相对简单、对诡异手段防范不足的弱点,制造幻象引其落单,或是在水源、食物中下毒,造成非战斗减员。
这些刺杀手段狠辣、精准,往往一击即退,绝不恋战,充分利用了废墟复杂的环境和人流作为掩护。蛮族战士空有强大的正面战斗力,却对这种无所不在、防不胜防的暗杀束手无策,一时间风声鹤唳,连日常巡逻都变得提心吊胆。
接二连三的损失,尤其是中下层军官(十夫长、百夫长这类有一定指挥能力的中坚力量)的折损,终于让蛮族高层坐不住了。
在原本白云城主府改建的、充满蛮族粗犷风格的金帐内,一场激烈的争吵正在进行。
“大酋长!不能再这样下去了!”一名脸上带着狰狞疤痕,浑身肌肉几乎要爆炸的蛮族战将捶打着胸膛,怒吼道,“这该死的‘怀柔’政策,让我们英勇的战士像地鼠一样被躲在阴影里的虫子咬死!这简直是耻辱!我们应该立刻撕毁那狗屁协议,杀光所有看到的人族,用他们的头颅筑成京观,让恐惧重新支配这片土地!”
他代表着蛮族内部传统的强硬派,信奉绝对的武力征服和恐惧统治。
另一名年纪稍长,身上图腾更为复杂,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的老萨满则缓缓开口:“巴图战将,稍安勿躁。死伤确实令人心痛,但这正说明了人族的狡猾。贸然撕毁协议,只会让我们之前的所有努力付诸东流,并且坐实了‘残暴’之名,将那些可能被我们利用的人族彻底推向对面那个陈家小子。我们需要的是奴隶,是工匠,是源源不断的补给,而不是一片彻底死寂、充满仇恨的焦土。”
他属于主张尝试“怀柔”(尽管很粗糙)的一派,认为长远控制比一时杀戮更重要。
“狗屁努力!”巴图战将唾沫横飞,“死了几十个兄弟,就是你的努力成果?我们现在除了得到一些偷偷摸摸的诅咒和刀子,还得到了什么?连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!这仗打得憋屈!我们蛮族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士,我们完全可以征服这片土地,而不是用什么狗屁的怀柔政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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