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重的脚步声踏着泥泞逼近。雷虎那如同铁塔般的身影笼罩下来,巨大的战斧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,悬停在他的脖颈之上。几名如狼似虎的士兵扑上来,用浸泡过药水的特制蛟筋索,将他捆得如同待宰的猪猡。
当泽虺被像拖死狗一样拖到陈承安面前时,安置区外围的战斗已接近尾声。残存的妖兵要么跪地投降,要么四散逃入茫茫沼泽。夕阳的余晖如同血染,铺在泥泞狼藉的大地上,也映照着陈承安冷峻如冰雕的侧脸。他站在一片稍高的坡地上,俯视着脚下如同烂泥般瘫倒的泽虺。
泽虺勉强抬起头,蛇吻沾满了污泥,深黄色的竖瞳死死盯着陈承安,里面燃烧着疯狂、怨毒和不甘,嘶哑的声音如同破风箱:“陈承安…你…你卑鄙!无耻!只会用这等阴险手段!有种…有种与我正面对决!”
陈承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眼神如同在看一滩令人作呕的秽物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缓缓抬起脚。
那沾着战场泥泞和血渍的沉重战靴,带着千钧之力,狠狠地、毫不留情地踩在了泽虺那张扭曲狰狞的蛇吻之上!巨大的力量将他的脸深深踩进冰冷的泥浆里,让他后面所有的嘶吼和咒骂都变成了呜咽和呛水的咕噜声。
“论阴毒,你是行家。”陈承安的声音终于响起,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,清晰地穿透泥泞的呜咽,传入泽虺的耳中,也传入周围每一个肃立的将士耳中,“水淹村落,屠戮平民,虐杀俘虏,投毒暗害…这些,都是你的杰作。”
他脚下再次用力碾了碾,泽虺的头颅在泥浆里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。
“至于用兵?”陈承安嘴角勾起一抹极淡、却锋利如刀的弧度,充满了无情的蔑视,“你只配,在泥里打滚。”
冰冷的宣告落下,陈承安移开了脚。泽虺猛地从泥浆里抬起头,大口喘息着,脸上沾满污泥,被踩踏的部位一片青紫,那双深黄色的竖瞳里,除了怨毒,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恐惧和彻底的崩溃。
夕阳沉入沼泽的尽头,将最后一片血色涂抹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。新的危机,以泽虺的彻底覆灭和上千平民的成功获救而告终。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、血腥和泥腥味,无声地诉说着这片土地永不终结的残酷。陈承安的目光投向西北方,袁弘盘踞的方向,深邃的眼底,是比这沼泽夜色更沉、更冷的寒芒。
泽虺被拖走时在泥浆里犁出的那道丑陋沟壑,很快被淅沥的冷雨抹平。安置区外围的战场也清理完毕,血腥味被湿冷的泥土气息覆盖。但胜利的余温,并未真正渗入陈承安的骨髓。
夜色深沉,中军大帐内只余一盏孤灯。陈承安卸下了沉重的甲胄,只着单衣,凝视着面前巨大的区域地图。西北方,袁弘盘踞的“黑渊泽”被朱砂狠狠圈住,像一块凝固的污血。指尖无意识地按压着右侧肩胛骨下方,那里传来一阵阵沉闷的、如同被锈蚀铁钉反复凿击的隐痛。
与泽虺最后那场混乱的泥泞搏杀,并非全无代价。泽虺濒死反扑,那条蕴着鳄怪巨力和蛇类阴毒的异化长尾,如同淬毒的钢鞭,在陈承安格挡战斧的瞬间,诡异地绕开斧刃,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,狠狠抽在了他的右后肩胛。
当时战场喧嚣,热血冲头,只觉一股巨力透骨而入,气血翻涌,被他强行压下。此刻尘埃落定,那份被压抑的伤痛,如同蛰伏的毒蛇,在寂静中露出了獠牙。每一次呼吸,每一次肩臂的轻微动作,都牵扯着那片骨头,传来钻心蚀骨的钝痛和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麻木感。灵力运转至此,竟也微微滞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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