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扶着巷子那面布满蛛网般切割痕迹、摇摇欲坠的破墙,一步三晃,走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。
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,又像是随时会散架的老爷车。
他捂着胸口(主要是护着裤裆封印区那歪歪扭扭的缝线),大口喘着粗气,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风箱在拉锯。
“爆发…三秒…虚一年…”林凡嘴里有气无力地嘟囔着,裂痕墨镜后的眼神涣散,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暴毙,“工伤…这绝对是工伤…得找战国报销…营养费…精神损失费…误工费…”
他一边挪,一边煞有介事地掰着手指头算账,仿佛身后那个散发着恐怖低气压的粉红火烈鸟是空气。
多弗朗明哥站在原地,粉红羽毛大氅无风自动,茶色太阳镜下的脸孔阴沉得能滴出水。
他看着林凡那副“风吹就倒”的虚弱背影,又瞥了一眼地上迪亚曼蒂眉心那个微不可察的焦黑小孔,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,如同炒豆子。
理智告诉他,眼前这个海军混蛋绝对是在演戏!
刚才那跨越空间的致命一指,绝对是实打实的巅峰力量!
但…万一呢?
万一那三秒爆发真的是透支生命的秘术?
万一对方现在真的只剩一口气?
冲上去补刀,会不会正中对方下怀?
这光头滑得像抹了油的泥鳅,鬼知道是不是又一个陷阱!
就在多弗朗明哥内心天人交战、杀意与忌惮疯狂拉锯,林凡即将“挪”出巷子口,脚底板(光着的那只)即将接触到外面相对“安全”的阳光时——
咻!
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,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巷子口!
恰好堵住了林凡“下班”的唯一通路!
来人身材高挑,穿着一身干练的斑点帽衫和深色长裤,背后斜挎着一柄造型奇特长刀。
苍白的皮肤在巷口透进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病态,左眼下醒目的黑色眼罩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和阴郁。
正是特拉法尔加·D·瓦铁尔·罗!“死亡外科医生”!
罗的出现极其突兀,仿佛他原本就“藏”在巷口阴影与阳光的交界处。
他双手插在斑点帽衫的口袋里,微微低着头,帽檐的阴影遮挡了他上半张脸,只露出紧抿的、没什么血色的嘴唇。
一股冰冷、锐利、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的气息,无声地弥漫开来,瞬间冲淡了巷子里残留的血腥和丝线焦糊味。
林凡扶着墙“挪”动的脚步,极其自然地顿住了。
不是被吓到,而是那种“眼看就要打卡下班却被老板堵在电梯口”的、深入骨髓的绝望和厌烦。
他裂痕墨镜后的眼神扫过罗那标志性的斑点帽,又落到对方左臂上那个显眼的、代表“D之一族”的刺青上,极其轻微地叹了口气。
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吗?
麻烦一个接一个,比海军本部的年终总结会还密集。
罗微微抬起头,帽檐阴影下,那双如同淬了寒冰的金色瞳孔,如同两把锋利的手术刀,精准无比地刺向林凡。
他的目光没有在多弗朗明哥身上停留一秒,仿佛巷子里那尊散发着恐怖杀气的七武海只是一件不太雅观的垃圾。
他的视线,死死锁定在林凡那张隐藏在裂痕墨镜后的脸上,眼神里充满了审视、警惕、不解,以及一丝被利用后的冰冷怒意。
“海军大将…波鲁萨利诺。”罗的声音低沉、平稳,如同手术室里的器械碰撞,带着一种独特的金属质感和穿透力,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窄巷中。
“你…到底想干什么?”
他微微歪了歪头,帽衫的斑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,语气带着手术刀解剖般的冷静和质疑:
“在格林比特,用激光‘不小心’切断多弗朗明哥的寄生线,放走我的潜水艇…”
罗的语速不快,每一个字都像在陈述病历,
“在王宫高地,用天丛云剑‘恰好’挡开迪亚曼蒂偷袭路飞的荆棘长鞭…”
他的金色瞳孔微微眯起,如同聚焦的显微镜,
“在SMILE工厂外,‘无意间’用八尺镜折射开琵卡砸向平民的石拳…”
罗向前踏了一步,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的手术刀,切割着空气,精准地指向林凡,
“现在…又在这里,‘虚弱’地…干掉了迪亚曼蒂?”
罗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和一丝荒谬的质问,
“告诉我!身为海军最高战力!你一次次插手!搅乱局势!干扰我的计划!破坏多弗朗明哥的行动!你到底站在哪一边?!你到底想帮谁?!”
最后一句质问,如同手术台上最后通牒的宣判,裹挟着“死亡外科医生”的威压和怒火,狠狠砸向那个扶着墙、仿佛随时会断气的“破旧制服”男人!
巷子另一头的多弗朗明哥,茶色镜片后的目光也瞬间锐利起来!
罗的质问,也是他想知道的!
这光头海军,行为逻辑完全无法理解!
面对这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犀利的灵魂拷问,林凡的反应是…他极其缓慢地、极其艰难地…又扶着墙…往下“瘫”了一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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