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忍着!”宋澈低吼着,如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固定住我的手臂,不容我丝毫挣脱!他的手指沾着那黑乎乎的药膏,在伤痕上用力地揉搓、按压!
每一次按压都带来深入骨髓的剧痛!药膏接触到伤口,发出极其轻微的“滋滋”声,甚至冒出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、带着硫磺味的青烟!
“这…这是什么?!”我痛得眼泪狂飙,声音都变了调。
“闭嘴!”宋澈不耐烦地低吼,手上的力道更重了,仿佛要将那药膏和我的皮肉揉搓在一起!“不想它烂掉,就忍着!”
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我的神经,胃里翻江倒海,几乎要晕厥过去。
但就在这非人的折磨中,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出现了——当那灼痛达到某个顶点后,伤口深处那股冰冷的、仿佛来自骨髓的寒意,似乎……被这霸道的药力和粗暴的揉搓,暂时压制了下去?那股一直萦绕不去的冰冷灼烧感,减轻了!
剧痛渐渐转为麻木的胀痛。宋澈终于停下了他那近乎酷刑的“治疗”。他松开手,我的左臂几乎失去知觉,皮肤被揉搓得通红,那道“微笑”伤痕被黑乎乎的药膏完全覆盖,散发着刺鼻的气味。
他合上铝盒,随手塞回口袋,动作粗鲁。然后,他靠坐在车门框上,再次拿起那个军用水壶,灌了一大口劣酒。月光照亮了他布满疤痕和风霜的侧脸,那双燃烧着痛苦和警惕的眼睛,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。
“现在,”他嘶哑的声音打破了死寂,带着一种沉重的、仿佛从地狱深处拖拽出来的疲惫和恨意,“听好,我只说一次。”
“那个‘笑’,”他用沾着药膏和血污的手指,点了点我覆盖着药膏的手臂,又点了点他自己被袖子遮住的位置,“是‘标记’。是那狗屁诅咒钉在骨头上的烙印!”
诅咒!他亲口说出了这个词!我心脏狂跳,屏住了呼吸。
“宋清那杂种……他想要什么,你大概猜到了。”宋澈的声音充满了刻骨的恨意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渣,“他想彻底摆脱它!想把它……转嫁出去!像甩掉一袋发臭的垃圾!”
他猛地转头,那双燃烧着痛苦的眼睛死死盯住我,眼神锐利如刀:“而你!林宴!你这个蠢女人!你就是他选中的……那个‘垃圾袋’!”
垃圾袋!这三个字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!胃里一阵剧烈的抽搐,伴随着深入骨髓的羞辱和寒意!
“为什么…是我?”我声音干涩,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。
“为什么?”宋澈发出一声短促、凄厉、如同夜枭般的冷笑,“因为你对他的‘爱’啊!蠢货!那诅咒,最喜欢的就是这个!至深的爱意,是它最好的养料,也是它转移时最完美的……通道!”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嘲弄和悲凉。
“爱意…通道…”我喃喃重复,宋清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在眼前闪过,胃里的恶心感如同实质的拳头,狠狠捣了进去!
“呕…”我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呕,痛苦地蜷缩起来。
宋澈冷眼看着我的痛苦,没有丝毫动容。“你以为他为什么回来找你?为什么对你那么好?他是在养蛊!用你的爱意,喂养你身体里的‘标记’,让它成熟!让它足够强大到……能彻底取代他自己身上的那份!”他顿了顿,声音变得更加阴冷,“等到时机成熟,他只需要一个‘仪式’,一次彻底的‘结合’……你猜猜,到时候,你身体里被喂养成熟的诅咒,会发生什么?”
会发生什么?结合?仪式?我猛地想起那两次亲密接触时爆发的、几乎要将灵魂都吐出来的剧烈呕吐!
那根本不是什么意外!那是诅咒在抗拒被利用!在抗拒成为转移的牺牲品!那呕吐感,是诅咒在我体内的挣扎和警告!而宋清看到我呕吐时那冰冷的微笑……是他在欣赏猎物在陷阱中徒劳的挣扎!
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我!
“那我…会怎么样?”我的声音轻得像羽毛。
“怎么样?”宋澈扯出一个极其扭曲、极其残酷的笑容,露出森白的牙齿,“最好的结果,变成和我一样的‘怪物’,被这烙印折磨到死!或者……”他眼中的光芒变得极其危险,“在仪式完成的那一刻,被彻底吸干,变成一具空壳!你的‘爱’,你的灵魂,你的一切,都会成为他摆脱诅咒的……祭品!”
祭品!这两个字如同丧钟在我脑中轰鸣!
“不…不可能…”我摇着头,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,巨大的恐惧几乎要将我撕裂。
“不可能?”宋澈猛地凑近,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在月光下如同恶鬼,浓烈的酒气和血腥味喷在我脸上,“你以为我为什么变成这样?!”他低吼着,猛地再次卷起自己的袖子!
这一次,他卷得更高!
月光下,那道暗红色的“微笑”伤痕,从手臂一直向上延伸!更宽!颜色更深!如同一条盘踞的毒蛇!
而在伤痕的末端,靠近手肘内侧的地方,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紫黑色,甚至有些溃烂的迹象!那咧开的“微笑”,在溃烂的边缘,显得更加狰狞可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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