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——
身为天妖帝皇的直系后裔,天妖帝女的骄傲,不允许她在任何强者面前示弱。对方越是神秘强大,她骨子里的不服输就越是被激发,怎么可能轻易低头?
更重要的是,这一路走来,灵月那双看向李惊玄的、饱含着绵绵情意的紫色眼眸,像一根根细小的毒刺,早已在她心中扎下了深深的、名为“嫉妒”的种子。
她讨厌魔族,讨厌这座压抑的魔主宫,讨厌这里的一切,更讨厌任何可能觊觎李惊玄的存在。
此刻在她看来,这藏头露尾的魔主是很强,不是自己可以匹敌的,但那个魔女灵月,对她的男人抱有异样的心思,已经深深伤害到了自己,那是自己绝对不可以容忍的事。
所以,理智是什么?能吃吗?能让她不再受到这锥心的痛吗?
在李惊玄那充满恳求的目光中,夜姬缓缓抬起了她那线条优美的下巴,脖颈微微扬起,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傲,像是一只不肯低头的天鹅。她对着虚空,轻轻冷哼一声,声音清冽如冰,不带一丝温度,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的每一个角落:
“装神弄鬼的鼠辈。不敢现身就滚蛋,别以为你修为高,我就会怕了你!”
此言一出,整个广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,时间瞬间静止。
李惊玄的内心,彻底凉了,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透。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,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,血液都仿佛凝固了。
他呆呆地看着夜姬,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,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在心底蔓延:“完了……彻底完了……天王老子来了,也救不了场了。”
而那些原本还保持着恭敬姿态的魔族之人,在听到这句话后,瞬间炸了锅。那是一种信仰被亵渎、尊严被践踏后的最极致的狂怒,如同火山爆发般汹涌而出。
“死妖女!你找死!”红魔率先怒吼出声,周身的火焰魔气瞬间暴涨,眼神赤红如血,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夜姬撕碎。
“竟敢对魔主大人不敬!简直不知死活!”青魔的声音尖锐刺耳,青色风刃在他周身盘旋,杀意凛然。
“杀了她!立刻杀了她!”黄魔双拳紧握,厚重的魔气让他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滞,脸上满是狰狞。
怒骂声、呵斥声汇成一股恐怖的声浪,在广场上空回荡,几乎要将整座倒悬的黑色山脉都给掀翻。
他们看向夜姬的眼神,已经不是单纯的愤怒,而是掺杂着刻骨仇恨与杀意的疯狂,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,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,挫骨扬灰。
连一直沉默的梦魔都抬起头,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,赤魔的眼神也变得阴鸷起来。
谁知,那道苍老的声音,在沉寂了片刻后,非但没有发怒,反而再次发出了一阵“桀桀”的怪笑。笑声中没有丝毫怒意,反而带着一丝哭笑不得的意味,像是长辈在面对顽劣的晚辈时,既无奈又觉得有趣。
“千月家的小丫头……呵呵,有意思,真有意思。”那声音缓缓响起,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厚重。
“老夫活了三千多年,见过的天才、骄子不计其数,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胆大包天的后辈。就算是你千月家的那位太公来了,见到老夫,都得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‘前辈’。你倒好,年纪不大,口气倒不小,竟敢骂我是鼠辈。”
这话语听起来平淡无奇,没有刻意拔高音量,却蕴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资历,仿佛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事实,让人心生敬畏。
夜姬却丝毫不为所动,她微微挑眉,眼神中的傲气更甚,针锋相对地反讥道:“我家太公若来此,见到魔族如今这般内斗不休、不分青红皂白就喊打喊杀、以众欺寡的窝囊情形,就算喊你一声鼠辈,都算是抬举你了!”
“放肆!”
“死妖女,不知死活!竟敢如此诋毁我族魔主!拿命来!”
风魔再也忍不住了,彻底暴走。对他而言,魔主的尊严高于一切,是他毕生的信仰与坚守。夜姬的这番话,不仅是对魔主的亵渎,更是对整个魔族的侮辱,已经触碰到了他绝对不能容忍的底线。
他怒吼一声,周身淡青色的风魔气瞬间暴涨,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流光,裹挟着撕裂空间的恐怖力量,闪电般地朝着夜姬袭来,速度快到极致,只留下一道残影在原地。
然而——
就在他刚刚跃出不过数丈,身形还在半空中疾驰,距离夜姬不足十步之遥的时候。
一股无形、无质,却又浩瀚如星海、沉重如泰山的恐怖威压,骤然降临!这股威压没有任何预兆,仿佛从虚无中诞生,瞬间笼罩了整个广场。
风魔那快到极致的身影,就那么硬生生地、违反了所有物理法则地,被定格在了半空之中,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,一动也不能动。
他脸上的狂怒表情还未散去,瞳孔却在瞬间放大,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骇然与恐惧,嘴唇微微颤抖,似乎想说什么,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一股无法抗拒、无法理解的伟力,将他从肉身到神魂,彻底禁锢,让他连一根手指、一丝意念都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方的夜姬,却无能为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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