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播站的木门被人踹得砰砰响,颜昔正咬着笔杆改广播稿,吓得笔尖在纸上戳出个黑窟窿。林小满叼着半块面包冲进来,面包屑掉在调音台上,跟撒了把芝麻似的:“完了完了!赵野那疯子在楼下转悠呢,说要给江屿搞点‘赛前动员’!”
话音刚落,门板就被人从外面扒开条缝,赵野的脑袋挤进来,额头上还沾着跑道的红塑胶,看着像刚从泥里捞出来:“颜昔学妹!借个麦克风用用,保证不耽误你事!”
“滚蛋!” 颜昔把手里的橡皮砸过去,正好弹在他脑门上,“上次你借麦克风喊系花名字,被导员罚去扫了三天厕所,忘了?”
赵野像只猴子一样,灵活地从人群中挤了进来。他的运动服袖口上沾着几根草叶,不用想也知道,这家伙肯定是刚刚从操场的栏杆上翻过来的。
一见到颜昔,赵野就迫不及待地嚷嚷道:“这次可不一样!江屿的决赛马上就要开始啦,我这可是为了咱们体育系的荣誉着想啊!”话音未落,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一把将颜昔手中的麦克风夺了过来。
只见赵野对着麦克风哈了口气,然后扯着嗓子喊道:“喂喂喂,测试信号——江屿是我孙子!”
这一嗓子,犹如平地惊雷,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。颜昔更是气得满脸通红,她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一样,猛地扑向赵野,想要夺回麦克风。
然而,就在两人你争我夺的时候,意外发生了。他们一不小心,撞到了旁边堆满磁带的铁架上。只听“哗啦”一声,那些磁带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,哗啦啦地滚落一地,在地上转得跟陀螺似的。
而这一幕,恰好被站在一旁的林小满看了个正着。她笑得前仰后合,一边拍着大腿,一边用手机把这有趣的场景拍了下来,那镜头都快怼到赵野和颜昔的脸上了。
就在这时,窗外传来裁判的哨声,那声音清脆而响亮,仿佛是比赛开始的信号。紧接着,一阵喧闹的起哄声如潮水般涌来,那是体育系男生们充满活力的呼喊。
赵野像是被这声音点燃了一般,突然间挣脱开颜昔的手,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窗边。他紧紧抱住麦克风,对着操场的方向,扯开嗓子大喊:“江屿!加油啊——给颜昔拿个冠军回来!不然晚上吃鸡让你当诱饵!”
他的声音在校园里回荡,仿佛要冲破云霄。然而,就在他喊出最后一个字的瞬间,全校的广播喇叭像是被惊扰的蜂巢一样,突然同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。那声音刺啦刺啦的,就像无数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,让人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,正在检录的运动员们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,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,满脸惊愕地望着广播喇叭。主席台上的校长更是尴尬,他举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,茶水顺着杯沿滴滴答答地落下来,在他的西装上洇出一个深色的圆斑,就像一个黑色的句号。
而颜昔的脸,在这一刻“唰”地一下红透了,那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,仿佛被人泼了一盆红墨水。她的手紧紧抓住桌上的搪瓷缸,毫不犹豫地朝着赵野的头上扣去。只听“砰”的一声,搪瓷缸准确无误地落在赵野的头上,缸底的茶叶渣像天女散花一样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他的头发里。
“你疯了!广播线路没关啊!”颜昔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,她瞪大眼睛看着赵野,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。
赵野抹了把脸,茶叶渣粘在鼻尖上,看着像长了颗痣:“啊?没关吗?我说怎么听着回声这么大……” 他话没说完,就被颜昔踹了一脚,趔趄着撞在门上,怀里的麦克风 “哐当” 掉在地上,电池盖摔飞出去。
“完了完了,” 林小满捡起麦克风检查,手都在抖,“这下全校都知道了,体育系的肯定在起哄。” 她扒着窗户往下看,突然指着操场的方向笑出声,“你看江屿!他站在跑道上,脸都绿了!”
颜昔冲到窗边,心脏跳得跟擂鼓似的。只见操场中央的跑道上,江屿正被一群体育系的男生围着,有人拍他的肩膀,有人扯他的运动服,闹得他手忙脚乱。他抬头往广播站的方向看,眼神里带着点无奈,嘴角却偷偷往上扬。
“都怪你!” 颜昔回头瞪着赵野,气的浑身发抖,“现在怎么办?导员要是知道了,肯定要扣我们广播站的分!”
“怕什么,” 赵野满不在乎地拍掉头发里的茶叶渣,“要罚也是罚我,我一个人扛着。再说了,这不是帮你俩捅破窗户纸吗?你没看江屿那傻样,估计心里偷着乐呢。”
“你还说!” 颜昔抓起桌上的广播稿就往他身上砸,稿子散落一地,其中一张飘到窗外,慢悠悠落在体育系的休息区,正好被路过的江屿捡起来。
江屿展开那张纸,上面是颜昔的字迹,在 “男子 100 米决赛” 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加油符号,笔尖戳得纸页都破了。他忍不住笑出声,把纸小心翼翼折起来塞进运动服口袋,旁边的队友凑过来打趣:“行啊江屿,藏得够深啊,什么时候勾搭上广播站的小学妹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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