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一点,台灯在书桌上投下暖黄的光晕,像一块融化过度的焦糖,把颜昔的电脑屏幕染成了蜂蜜色。她咬着吸管狠狠吸了口透心凉的冰可乐,塑料杯底沉淀的冰块发出 “咔啦咔啦” 的抗议声,仿佛在嘲笑她七连跪的战绩。这已经是今晚第七次倒在决赛圈外,看着自己操控的“平底锅战神”变成盒子,忍不住对着麦克风吐槽:“打野队友在干嘛?能不能别光顾着捡三级头?我都被打成筛子了!”
耳机里传来队友的嘀咕:“妹妹别怕,哥哥带你去 P 城苟着。”她翻了个白眼,果断退出组队,她实在受不了队友无脑刚枪,每次都是还没看清敌人就先送了人头。她嘟囔着:“苟着?你倒是先苟进决赛圈再说啊!”。
“再来最后一把!” 她烦躁地扯了扯凌乱的丸子头,发绳带落几缕碎发,活像个被揉皱的毛线球。手指在鼠标上无意识地摩挲,指甲缝里还沾着辣条的红油,此刻这抹红倒像是她与游戏战斗留下的 “勋章”。组队界面的背景音乐循环播放,在寂静的宿舍里像只嗡嗡叫的苍蝇,吵得她想把音响塞进衣柜里。
点击匹配的瞬间,游戏音效突然炸响,系统提示 “已加入队伍”。颜昔扫了眼队友 ID——“扣篮不喘气”,差点把可乐喷在屏幕上:“这 ID 怕不是从直男取名盲盒里抽出来的?” 还没等她吐槽,耳机里突然传来低沉的男声,带着几分晨起未消的沙哑,活像刚被踩了尾巴的猫:“跳 P 城,落地刚枪。”
“等等!” 颜昔立刻开麦,声音不自觉拔高,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响,“P 城航线正中心,至少跳六队人,我们跳 G 港,搜完船从水路绕到安全区,这样能避开大部分...”
“女生少啰嗦。” 对方的语气冰冷又不耐烦,不等颜昔说完,游戏角色已随着跳伞提示音纵身一跃。她看着自己屏幕上被迫跟着跳下去的小人,气得差点把键盘当成敌人突突突扫射,对着麦克风吼道:“有没有点游戏常识?!你这是要带我们去 P 城给敌人送快递吗?!” 可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和逐渐逼近的地面,仿佛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对。
落地瞬间,密集的脚步声在耳机里炸开,像一百只大象在狂奔。颜昔迅速冲进一间仓库,她眼疾手快捡起一把 UMP9 冲锋枪,顺手将三颗烟雾弹塞进背包,嘴里念叨着:“救命道具,救命道具。” 仓库外枪声大作,透过耳机刺得耳膜生疼,她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长出老茧了。
小心翼翼探头观察,就看见队友 “扣篮不喘气” 像头刚从动物园逃出来的犀牛,横冲直撞,手里的 AKM 喷着火舌,见人就冲。他的枪法确实犀利,连续淘汰两个敌人,子弹精准地命中对方头部,可他完全不注意周围环境,脚步声响彻整个建筑群,活像在跳踢踏舞,很快就被藏在二楼的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“左边二楼!快找掩体!” 颜昔的声音都破了音,仿佛嗓子里卡了只尖叫鸡,同时扔出一颗烟雾弹。白色烟雾在屏幕上弥漫开来,她操控角色冲过去支援,却见江屿直接冲出烟雾,对着二楼一通扫射。虽然成功淘汰了敌人,自己的角色血量也瞬间见底,血条红得像根点燃的火柴,差点把屏幕都烧穿了。
“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?” 颜昔气得声音都在颤抖,“不会走位不会找掩体,就知道硬刚!你这是在玩游戏,又不是在拍《敢死队》!”
“你行你上。” 江屿喘着粗气回怼,呼吸声通过耳机震得她耳膜发麻,还夹杂着游戏里奔跑时沉重的脚步声,那声音大得她怀疑江屿是不是给自己的角色装了四个低音炮。
他的角色又朝着远处出现的敌人跑去,安全区开始缩小,毒圈像头饥饿的怪兽,正张牙舞爪地吞噬着地图边缘。他们还在地图最西边,周围枪声不断,至少有三支队伍在往安全区赶,颜昔感觉自己就像误入狼群的小绵羊。
颜昔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她快速分析小地图,发现前方必经之路有个山坡,光秃秃的地形毫无掩体,敌人很可能在那里架枪。“我们从右侧绕,那边有片麦田可以当掩体。” 她再次尝试指挥,声音不自觉放软,甚至带上了几分哄小孩的语气,“乖,听我的,别冲动。”
“绕什么绕,直接冲。” 江屿的语气充满不屑,端着枪就往前冲,活像个被按下启动键的战斗机器人。果然,刚爬上山坡,密集的子弹就扫射过来。颜昔的心跳漏了一拍,连忙扔出两颗烟雾弹,一边在语音里大喊:“回来!快回来!你是去送人头还是去相亲啊!” 一边疯狂在地图上标记撤退路线,鼠标都快被她戳出个洞来。
趁着烟雾,她冲到江屿角色身旁,尽管游戏里无法拉拽,但她通过不断切换标记点,用近乎咆哮的声音指挥:“别愣着,跟着我标记的点跑!左前方石头!快!你再磨蹭,敌人都要给你发好人卡了!” 江屿看着屏幕上不断弹出的红色标记,心里咒骂着这多事的队友,却也不得不操控角色,跟在颜昔的角色身后,在烟雾与枪林弹雨中穿梭,颜昔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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