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护士,这些草药是贵州老乡送的,有消炎的作用,能不能和你们的药品一起用?”陈砚指着旁边的草药包,想充分利用现有物资。
林晚看了一眼草药,点了点头:“这些草药确实有消炎效果,比如这个辣蓼草,贵州民间常用它治外伤。等下清创后,可以把草药捣烂,和碘酒一起敷在伤口上,能增强消炎效果。不过我们带的药品不多,碘酒和纱布很快就会用完,后续还需要补充。”
“药品的事我来想办法。”陈砚松了口气,“之前有南洋侨商联系我们,说不定能筹集到药品。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伤员的伤口控制住。”
说话间,王锐端着煮沸的布条跑回来,蒸汽腾腾的,还带着铁锅的铁锈味。“林护士,布条煮好了!盐水也准备好了!”
林晚接过布条,放在干净的木板上晾凉,又拿起盐水碗,对陈砚说:“营长,麻烦你帮我按住马三,清创会有点疼,别让他乱动。”
陈砚按住马三的胳膊,林晚用蘸了盐水的棉花,仔细擦拭伤口周围的脓水,动作认真,额头上很快渗出细汗。马三疼得浑身发抖,却咬着牙没喊一声,只是紧紧攥着陈砚的手。
“以前处理伤口,都是直接用草药敷,没想到还要这么多步骤。”王锐站在一旁,看着林晚的操作,满脸愧疚,“俺以前不懂,差点耽误了弟兄们的命,以后俺一定听林护士的,再也不瞎节省了。”
林晚抬头看了他一眼,语气缓和了些:“军需官的职责是管好物资,但医疗物资不一样,该用就得用,不能省。以后伤员护理的事,你多跟我沟通,别自己做主。”
“哎!俺记住了!”王锐用力点头,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。
陈砚看着两人和解,又看了看正在被救治的伤员,心里踏实了些——林晚的到来,不仅带来了专业的医疗,更让他看到了希望。他突然想起什么,对林晚说:“林护士,我们还有些伤员在战壕里,伤口也需要处理,能不能……”
“当然可以!”林晚打断他,语气坚定,“我们来就是为了救伤员,不管在什么地方,只要有伤员,我们就去!”
说完,她背起药箱,跟着陈砚走向战壕深处。战壕里的士兵看到穿白大褂的林晚,都露出惊讶的表情,有的甚至忘了手里的活,只是看着她——他们打了这么久的仗,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医护,更没想到会有人冒着炮火来战壕里救伤员。
“大家让一让,给林护士腾点地方!”陈砚喊道。
士兵们连忙让开一条路,林晚蹲在一个腿部受伤的士兵身边,仔细检查伤口,动作熟练,眼神专注。那个士兵看着她,眼里满是感激,小声说:“谢谢……谢谢护士小姐,俺还以为没人管俺了……”
“别说话,忍一忍,很快就好。”林晚温柔地说,手里的镊子快速而准确地清理着伤口里的弹片。
陈砚站在一旁,看着林晚在战壕里忙碌的身影,白大褂在灰黑色的战壕里格外显眼,却像一道光,照亮了士兵们的希望。他知道,医疗线从今天起正式启动了,这些伤员终于有了专业的救治,而这支黔军3营,也终于不再是只有枪和勇气,还有了能守护生命的医疗力量。
远处的炮火又响了起来,子弹时不时从头顶飞过,林晚却像是没听见一样,依旧专注地处理伤口。陈砚走上前,对她说:“林护士,炮火太密集,要不先找个掩体,等炮火停了再处理?”
林晚抬起头,眼神明亮:“营长,伤员等不了,每多耽误一分钟,伤口感染的风险就多一分。我们既然来了,就不会因为炮火而停下。”
陈砚看着她坚定的眼神,心里一阵敬佩——这个看似柔弱的女护士,骨子里却比很多士兵都勇敢。他对身边的赵铁柱说:“你带两个弟兄,守在林护士旁边,注意观察炮火,有危险就及时提醒。”
“要得!”赵铁柱用力点头,立刻带着士兵守在战壕两侧,警惕地望着远处的日军阵地。
林晚看着陈砚的安排,嘴角露出一丝微笑——这个黔军营长,不仅有勇有谋,还懂得爱护医护人员,和她之前遇到的那些只知道催着上前线的军官完全不同。她低下头,继续处理伤口,动作比之前更坚定了——她要尽快治好这些伤员,让他们能重新拿起枪,也让陈砚知道,她带来的不仅是药品,还有能和他们一起扛的勇气。
战壕里,消毒水的味道渐渐盖过了血腥味,士兵们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王锐忙着给医护们递纱布、送盐水,脚步轻快;李老栓帮着抬伤员,嘴里还哼着贵州的山歌;那个十六岁的小兵,则主动帮林晚拿药箱,眼里满是崇拜。
陈砚站在战壕入口,望着远处的日军阵地,又看了看战壕里忙碌的身影,心里默念:“周先生,你说的对,我们要保贵州子弟,现在有了林护士,我们能保住更多弟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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