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华市第一医院的门诊楼刚过八点就满是人声。林辰背着帆布包站在三楼拐角,中医科的蓝底白字指示牌被阳光照得有点晃眼,他攥了攥手里的实习报到单,纸上的字都被指尖捏得有点发皱。
“是林辰吧?” 身后传来沉稳的声音。林辰回头,看见个穿白大褂的老人,头发半白,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,胸前的铭牌写着 “张启明 中医科主任医师”—— 正是他的实习导师张教授。
张教授手里拎着个旧布包,里面鼓鼓的,他引着林辰往办公室走:“先跟我来,有东西给你看。” 办公室靠窗摆着张旧木桌,桌上堆着几本泛黄的医书,最上面一本封皮破了角,墨字写着 “神农本草拾遗残卷”,纸页边缘都卷了边。
“这是我家传的医书,缺了几页,” 张教授把残卷推到林辰面前,“你在学校学的基础扎实,回去试着补补,能补多少是多少 —— 别着急,慢慢来,这书有些内容,不是光靠课本能懂的。”
林辰伸手碰了碰残卷,纸页又薄又脆,像是一碰就会碎。刚碰到纸边,脖子上的太极玉佩轻轻热了一下,像有股细弱的暖意漫过指尖。他翻开第一页,里面的手写字迹歪歪扭扭,却透着股古朴的劲,有几行字还被水渍晕开,看不清内容。
“我会好好看的。” 林辰把残卷小心收好,刚想再说点什么,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还夹着压抑的咳嗽。
“张教授!您在就好!” 一个穿工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,袖口挽着,胳膊上全是抓痕,有的地方还渗着血珠。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挠,手背都抓红了,“我这痒得实在受不了,西医查了血,拍了片,都说没毛病,可就是止不住,晚上根本睡不着,抓得浑身疼。”
张教授让男人坐在旁边的凳子上,指了指林辰:“这是我的实习学生林辰,让他先给你看看,年轻人眼神好,说不定能发现点不一样的。”
林辰赶紧走过去,男人伸出胳膊,抓痕从手腕一直延伸到肘弯,有的地方已经结痂,却还在往周围扩散。他刚想仔细看,指尖不小心碰到男人的皮肤 —— 脖子上的玉佩突然热了点,像有股气流顺着指尖钻进男人的肌表。
下一秒,林辰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,是孙思邈医书里的记载:“霉变药材之气,隐于肌表,痒而无形,非毒非菌,唯凭气感可辨。遇湿热则盛,遇燥则缓,需外洗去气,内调固本。”
“您平时是做什么工作的?” 林辰抬头问,心里有了点谱。
男人愣了愣,挠了挠头:“在药材仓库上班,天天跟陈皮、黄芪这些打交道,上个月仓库漏雨,几袋陈皮潮了点,我想着晒晒还能用,就没扔,最近总用手翻拣,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?”
“大概率是霉变的陈皮惹的事,” 林辰肯定地说,“您接触的陈皮受潮发霉,那股霉气渗进皮肤里,西医查不出来,但会一直痒。得用苦参、地肤子、蛇床子煮水外洗,每天两次,洗的时候别用热水,免得刺激皮肤。另外,那批陈皮别再碰了,仓库多通风,把潮气散了,过几天就能好。”
男人有点不敢信:“就这么简单?不用吃药打针?我之前看西医,开了好几支药膏,抹了都不管用。”
张教授在旁边补充:“他说得对,你这是‘气邪侵肤’,不是细菌感染,药膏自然没用。按林辰说的做,三天要是没好转,再来找我。”
男人半信半疑地拿着处方走了。办公室里静下来,张教授看着林辰,眼神里没什么惊讶,反而带着点了然:“你刚才诊的时候,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?比如…… 那股霉气的味道?”
林辰愣了一下,没敢隐瞒:“好像能感觉到点不一样的气息,脑子里还闪过一段医书内容,是关于霉变药材致病的。”
张教授拿起桌上的残卷,翻到其中一页:“你看这里,‘气辨之法,非眼非鼻,唯凭心感,承古者可达’—— 这就是我让你补残卷的原因。你这‘气感’,跟医书里写的‘祝由辨气’很像,是少见的传承。”
林辰心里一震,终于明白张教授为什么特意给他这本残卷:“您早就知道…… 我有特殊的能力?”
“之前只是猜测,” 张教授笑了笑,“上次社区办草药课,你总能让草药变得更鲜活,我就觉得不一般。今天看你诊痒症,才算确认 —— 那本残卷,你慢慢补,遇到不懂的随时问我,别让外人知道你的特殊,有时候传承太扎眼,会惹麻烦。”
正说着,护士突然敲门进来:“张教授,神经内科那边有个患者,昏迷三个月了,西医试过不少法子都没醒,家属想请您去看看,说死马当活马医也行。”
张教授站起身,指了指林辰:“你也一起去,看看也好,多学多看,才能把本事练扎实。”
林辰跟着张教授往神经内科走,走廊里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落在手里的残卷上。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,还是温温的,突然觉得这次实习,可能比他想的还要不一样 —— 不只是学医术,更是要弄明白自己身上的传承,还有这本残卷里藏着的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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