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三下午的校园广场挤满了人，红色的 “校园义诊” 横幅被风吹得轻轻晃。林辰穿着白大褂，正给一位同学搭脉，苏晓冉站在旁边递药材包，胖子则在桌前登记信息，桌角堆着刚煮好的艾草水，冒着淡淡的热气。
“同学，你这是学习累的，气血不足，” 林辰收回手，指了指桌上的枸杞，“每天泡五颗喝，别总熬夜刷题。” 刚说完，就听见身后有人轻嗤一声。
回头一看，赵天宇穿着熨得平整的白衬衫，手腕上戴着名表，身后跟着两个同学，手里拎着精致的礼品袋。他扫了眼桌上的药材，嘴角勾着不屑：“中医就是装模作样，几根草叶子能治什么病？”
苏晓冉皱起眉：“赵天宇，你不懂别乱说，林辰已经帮好几位同学缓解了不适。”
赵天宇的目光落在苏晓冉身上，语气软了点，却还是带着刺：“晓冉，你是学药学的，该知道科学才是真理。这种没有数据支撑的东西，就是浪费时间。” 他又看向林辰，眼神里满是轻视，“听说你被称为‘校园神医’？我看是大家少见多怪。”
林辰没接话，继续给下一位同学看诊。这位同学是食堂的帮工，说手肘疼得没法端盘子。林辰按了按他的曲池穴，同学疼得 “嘶” 了一声：“就是这儿，像有根筋拧着。”
“这是劳损加风寒，” 林辰拿出纱布包好的桂枝和羌活，“煮水热敷，每天一次，三天就好。” 说话时，他的脑海里闪过孙思邈的画面 —— 孙思邈在终南山给猎户治肘痛，猎户说 “拉弓久了，手肘疼得没法动”，孙思邈正往砂锅里加桂枝：“这药能通肘络，羌活能驱风寒，敷完记得裹层布，别再受凉。”
这时张教授走了过来，他穿着灰色中山装，手里拿着本泛黄的医书。他没理会赵天宇，反而凑到林辰身边，看着他手里的桂枝：“林辰，你对《本草纲目》里‘桂枝治肩臂痹痛’的记载，有什么不一样的理解？”
林辰愣了愣，随即认真回答：“李时珍说桂枝‘温通经脉’，但我觉得还要看配伍。比如配羌活，能增强驱寒的效果，适合风寒引起的肘痛，就像孙思邈在《千金方》里提的‘桂枝配羌活，通痹止痛效更佳’。”
张教授眼里闪过一丝惊讶，又问：“那你怎么判断这位同学是风寒劳损，不是单纯的肌肉拉伤？”
“他说天冷时疼得更厉害，按压时痛点固定，” 林辰指了指同学的手肘，“肌肉拉伤会红肿，他没有，所以是风寒裹着经络。”
张教授点点头，没再多问，只是拍了拍林辰的肩膀：“好好学，中医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。” 转身时，他看了眼赵天宇，眼神里带着提醒。
赵天宇脸色不太好看，他本来想找茬，没想到张教授反而认可了林辰。他清了清嗓子：“既然你觉得中医有用，敢不敢参加下周的医学辩论会？主题就是‘中医是否科学’，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拿出证据。”
林辰抬头，眼神坚定：“我参加。”
赵天宇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快，愣了一下，随即冷笑：“好，到时候别输得太难看。” 说完，带着人离开了。
苏晓冉有点担心：“林辰，赵天宇准备了很久，还找了不少西医的数据，你……”
“放心，” 林辰笑了笑，“中医不是没有依据，只是他没了解过。” 胖子也凑过来：“辰儿，我帮你查资料！虽然我不懂中医，但我会用电脑！”
张教授这时又走了回来，把那本泛黄的医书递给林辰：“这是我年轻时收集的残卷，里面有几个治痹痛的古方，或许对你有帮助。” 他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，“辩论时别紧张，用事实说话就好。”
林辰接过医书，书页上的字迹有些模糊，却透着厚重的历史感。他翻开一页，正好是讲肘痛的治法，里面提到的配伍和他刚才用的桂枝羌活方，几乎一模一样。
义诊快结束时，刚才那位手肘疼的帮工特意跑过来，手里拿着袋刚蒸好的馒头：“林同学，谢谢你！我煮了桂枝水敷了半小时，现在好多了，这馒头你拿着。”
林辰推辞不过，收下了馒头。看着帮工轻快离开的背影，他突然觉得，赵天宇说的 “数据”，或许不如这些真实的好转更有说服力。
晚上回宿舍，林辰坐在桌前，翻看张教授给的残卷，又拿出自己的笔记本，上面记着这些天帮人治病的经历。胖子在旁边帮他查西医关于风寒痹痛的研究，突然叫起来：“辰儿，你看！有研究说桂枝里的桂枝油能缓解炎症，和你说的‘温通经脉’其实是一个道理！”
林辰凑过去看，果然，论文里提到桂枝油对关节疼痛有缓解作用。他笑了笑：“原来这就是赵天宇要的‘数据’，中医早就用了几百年。”
苏晓冉发来微信，问他准备得怎么样，还说要帮他整理 PPT。林辰回复：“谢谢你，晓冉。我会好好准备，不让你失望。” 发送时，他不小心打错了字，写成了 “姑娘放心，在下定不辱使命”，赶紧撤回，却还是被苏晓冉截了图，发来一个大笑的表情：“林老夫子又上线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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