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爷爷家果然在社区南边,门口的老椿树下,挂着个旧竹鸟笼,笼底还铺着层干稻草。李爷爷坐在小马扎上,穿件深蓝色的棉袄,眼睛红红的,手里攥着个旧收音机,音量开得很小。看见他们来,想站起来,却打了个哈欠,眼圈更红了:“你们是…… 社区来的孩子吧?我这眼睛熬得,看东西都有点模糊。”
“爷爷您别站,坐着就行!” 林辰赶紧跑过去,扶住他的胳膊,“我们是来帮您看失眠的。”
李爷爷笑了,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:“麻烦你们了,这么远跑过来。我这失眠,真是熬人,夜里躺床上,数羊数到上千只,还是睡不着。有时候好不容易有点困意,外面汽车响一声,又醒了。”
屋里比外面暖和,靠墙放着个旧木柜,柜上摆着个空安眠药瓶,旁边放着个搪瓷杯,杯里剩了点凉白开。木柜上还放着个小闹钟,指针滴答响。李爷爷把他们让到沙发上,自己坐在对面的小凳子上:“快坐,我给你们倒点热水,嗓门可能有点小,你们别介意。”
苏晓冉赶紧递过桂圆水:“爷爷您别忙,我们自己来。您失眠的时候,是不是还觉得‘心里发慌’,躺着总琢磨事儿?”
李爷爷点点头,叹了口气:“可不是嘛!医生说我是‘神经衰弱’,开了安眠药,吃了也只能睡两三个小时,醒了更难受。昨天我孙女来看我,说我看着老了好几岁,我这心里更不是滋味。”
林辰让李爷爷坐好,伸出手,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。指尖刚碰到脉搏,就觉得脉搏又细又弱,像没力气的弦。他又摸了摸李爷爷的手心,有点凉,还带着点汗。
“李爷爷,您这是肝血不足、心神不宁,” 林辰声音放得很柔,“中医里说‘肝藏血,血舍魂’,血不足,魂不安,就睡不着。我先给您按两个穴位,能缓解点慌,一会儿再煮枣仁水喝,喝了能帮着安神。”
“小伙子,这穴位真能管用?” 李爷爷有点疑惑,毕竟吃了那么多药都没好。
“您放心,” 林辰笑了,“《针灸大成》里说神门穴是‘心之原穴’,能‘主心烦,失眠,健忘’,三阴交能补肝血,俩穴配着按,不少老人按了都能睡好。我还想起孙思邈在终南山时,也用酸枣仁粥给村民治过失眠,效果很好。”
说着,林辰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画面 —— 孙思邈坐在终南山的茅屋里,给一位失眠的老农盛了碗酸枣仁粥,说 “此粥能补肝血,喝了夜里能安睡”。画面很快消失,林辰定了定神,继续按穴位。
他先找李爷爷手腕上的神门穴 —— 在腕横纹尺侧端,按的时候用了柔劲:“爷爷,有点酸胀您忍一下,按几分钟就不那么慌了。”
苏晓冉在旁边看着,手里的小本子记个不停:“神门穴,腕横纹尺侧端,尺侧腕屈肌腱的桡侧凹陷处,治失眠;三阴交,内踝尖上三寸,胫骨内侧缘后方,补肝血。”
胖子凑过来,也想试试按穴位,被林辰拦住:“你别瞎按,这俩穴离经络近,按重了会不舒服。你去把爷爷桌上的空药瓶收拾了,一会儿煮枣仁水。”
胖子点点头,赶紧收拾桌子,还不忘给李爷爷倒了杯桂圆水:“爷爷您喝口水,按完穴位就能睡好了。” 他刚说完,自己先打了个哈欠,被苏晓冉瞪了一眼。
林辰按完神门穴,又按了李爷爷脚踝上的三阴交穴。按了大概十五分钟,李爷爷慢慢舒了口气,攥着收音机的手也松了点:“不…… 不那么慌了,心里也松快了点,好像有点困意了,刚才坐着都没这么踏实。”
林辰知道,这时候用祝由术辅助正好。他闭上眼睛,回忆老医书里治失眠的咒语:“心神宁,肝血足,夜能眠,日安宁。”
默念着咒语,手指轻轻按在李爷爷的神门穴上。脖子上的玉佩很快热起来,一股温和的暖流顺着指尖渗进李爷爷的手腕里,慢慢往心口走。李爷爷轻轻叹了口气,声音软下来:“暖…… 从手腕暖到心口,像盖了层薄被似的,不慌了,眼皮也沉了,想眯一会儿。”
林辰慢慢收回手,玉佩的温度也渐渐降了。他帮李爷爷盖了件薄毯子:“您先歇会儿,我去煮枣仁水,喝完能更安神,夜里能睡久点。”
苏晓冉已经把砂锅放在煤炉上,倒了温水,胖子帮忙把捣好的酸枣仁、远志和茯苓放进去。锅里的水很快冒起小泡,淡淡的药香混着茯苓的清甜味,飘得满屋子都是。煮到第二十分钟时,苏晓冉把红枣放进去,没一会儿,甜香就盖过了药味。
“这味儿闻着就舒服,” 李爷爷吸了吸鼻子,声音有点含糊,眼睛都快闭上了,“我年轻时在生产队,有个老中医也给我开过酸枣仁,说能安神,那时候忙,没顾上煮。现在老了,倒要靠这东西救急了。”
苏晓冉坐在李爷爷身边,放轻了声音:“爷爷,您别说话了,眯一会儿,水好了我叫您。”
正说着,门口传来敲门声。李奶奶拎着个玻璃罐走进来,里面是酱黄瓜,透着点浅绿:“刚腌好的酱黄瓜,给你们和李爷爷带点。老李,你看着精神好多了,刚才还闭着眼,是不是要睡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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