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的清晨,天光未亮。
牧尘洞府外的寂静,被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踏碎。
数十道身穿黑色劲装的身影,如鬼魅般封锁了所有出口,他们腰间的执法堂令牌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芒。
肃杀之气,弥漫开来。
不少早起的弟子被惊动,远远地围了过来,对着这边指指点点,脸上满是惊疑。
李通身披内务堂主事长袍,站在队伍的最前方,脸色阴沉如水。
他看着紧闭的石门,眼中没有半分耐心,只有即将撕碎猎物的快意。
“牧尘!”
他运足灵力,声音回荡在整片山谷。
“我以内务堂堂主之名,怀疑你私通外敌,盗卖宗门资产,严重危害宗门安全。”
“现对你进行缉拿审查,速速滚出来束手就擒。”
这番话,他说的义正言辞,声音传遍四方,让所有围观弟子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罪名扣得又大又死。
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。
“盗卖宗门资产?这可是重罪啊。”
“李堂主亲自带执法队前来,看来是铁证如山了。”
“完了,牧尘这次怕是彻底完了。”
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那扇沉重的石门,发出“轰隆”一声闷响,缓缓向内打开。
牧尘一袭青衣,缓步走出。
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被围困的惊慌,甚至连一丝波澜都看不见。
那双漆黑的眸子,平静地扫过如临大敌的执法弟子,最后落在了李通的脸上,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。
“李堂主,好大的阵仗。”
牧尘开口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候天气。
李通看到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,心中无名火起。
他最恨的,就是牧尘这副永远都掌控一切的眼神。
“死到临头,还敢嘴硬。”
李通冷笑一声,从怀中摸出一张盖有宗门大印的缉拿令,高高举起。
“牧尘,人证物证俱在,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
“证据?”
牧尘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。
“是指你伪造的账本,还是你收买的那些人证?”
李通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他没想到牧尘会如此直接,当众戳穿。
但他瞬间便恢复了镇定,反而大笑起来:“一派胡言!看来不给你点教训,你是不会招了。”
他猛地一挥手。
“拿下!”
他身后的执法弟子闻声而动,灵力鼓荡,手中法器寒光闪烁,就要一拥而上。
“我看谁敢。”
牧尘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威严,让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弟子脚步一顿。
“李通以权谋私,你们也要助纣为虐,成为他的帮凶吗?”
牧尘的目光如刀,扫过每一名执法弟子的脸。
“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,他究竟是在维护宗门,还是在维护他自己的贪婪。”
执法弟子们面面相觑,一时竟有些迟疑。
牧尘的名声,加上他此刻镇定的气度,让他们心中犯起了嘀咕。
“一群废物!”
李通见状勃然大怒,他没想到自己的人,竟会被牧尘三言两语给镇住。
“既然你们不敢,那我就亲自动手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,你这丹道天才,骨头究竟有多硬。”
话音未落,一股狂暴的气势从李通体内轰然爆发。
筑基后期的威压,如同一座无形的山岳,狠狠地压向牧尘。
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地面上的碎石都在微微颤抖。
围观的弟子们脸色发白,连连后退,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“今天,我就先废了你,再慢慢审!”
李通面目狰狞,身形一晃,带起一道残影,五指成爪,直取牧尘的咽喉。
这一爪,势大力沉,灵气呼啸,显然是动了杀心。
然而,面对这雷霆一击,牧尘却不退反进。
他没有去看李通,而是猛地转身,面向身后的九转青铜炉。
“起!”
他单手掐诀,对着丹炉隔空一拍。
轰!
丹炉底部,一团青色的火焰,冲天而起。
那火焰的颜色,无比纯粹,仿佛最剔透的琉璃,带着一股来自远古的苍茫气息。
炽热的浪潮,瞬间将李通的威压冲散。
“临阵炼丹?你在找死。”
李通见状,只当牧尘是黔驴技穷,爪势变得更加凌厉。
牧尘却对他视若无睹。
他袖袍一甩,数十株灵草凭空浮现,在控火术的牵引下,井然有序地飞入丹炉之中。
他的动作,行云流水,快到极致。
没有提纯,没有融合,所有的步骤仿佛在同一时间完成。
那团青色火焰,像是有着自己的生命,将每一株灵草的药力,都以最完美的方式瞬间剥离、淬炼。
一股狂暴而混乱的药香,开始在空气中弥漫。
“这是……什么丹药?好霸道的药力!”
有懂行的弟子失声惊呼。
李通的利爪已至牧尘身后,凌厉的劲风几乎要撕裂他的衣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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