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出三根手指。
“三百灵石？”牧尘挑了挑眉。
市面上，普通的筑基中期丹药都要五百灵石，他这金纹品质的，价格至少翻倍。
钱万通笑了，靠在椅子上。
“三百功绩点。”
牧尘的眼神冷了下来。
功绩点只能在宗门内流通，三百功绩点，换算成灵石，连一百都不到。
“钱主事，你这是在打发叫花子？”
“年轻人，别这么大火气。”钱万通慢悠悠地说道，“你的丹药品质虽好，但来路不明。我能收，已经是担了风险。”
“更何况，你能拿出一颗，能拿出十颗吗？能长期供货吗？”
他一副吃定了牧尘的样子。
“如果我能呢？”牧尘反问。
“你能？”钱万通像是听到了笑话，“年轻人，炼丹不是种地。这种品质的丹药，就算是丹堂的长老，一个月也未必能炼出一炉。”
牧尘没有再说话。
他只是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九个一模一样的玉瓶，一一摆在桌上。
每个玉瓶里，都装着十颗金纹筑基丹。
整整一百颗。
浓郁的药香瞬间充满了整个茶室，精纯的灵力几乎化为实质。
钱万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他猛地坐直身体，死死盯着桌上那一片灿烂的金色，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。
一百颗！
全都是金纹品质。
这哪里是一个弟子能拿出来的手笔，这简直是一个丹道宗门的底蕴。
“你……这些你都要卖？”钱万通的声音都在发颤。
“我不仅要卖这些，以后每个月，我都能提供这个数量。”
牧尘淡淡说道。
“而且，品质只会更高。”
为了增加说服力，他随手从钱万通桌上的一个丹盒里，捏起一颗普通的清心丹。
那丹药色泽灰暗，杂质不少。
牧尘双指捏住丹药，一缕淡金色灵力注入其中。
在钱万通骇然的目光中，那颗灰暗的丹药，表面的杂质如同污垢般被剥离，丹体变得晶莹剔透，一圈银色的丹纹缓缓浮现。
前后不过三息。
一颗下品丹药，硬生生被提纯到了上品。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丹道化境，点石成金。”
钱万通失声惊呼，看向牧尘的眼神，如同在看一个怪物。
这种手段，他只在传说中听过。
“现在，钱主事觉得，我的丹药值什么价？”牧尘收回手。
钱万通深吸一口气，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撼。
他眼珠一转，贪婪之色再次浮现。
“好手段！佩服！”
他话锋一转，身体前倾，压低了声音。
“小兄弟，你的丹药虽好，可是在这太玄宗的地界，丹药生意，是李通李长老说了算。”
“没有他点头，你的丹药，一颗都卖不出去。”
“这样，你把丹方交给我，我帮你去跟李长老周旋。以后我们合作，利润三七分，你三我七。”
他图穷匕见，不仅要压价，还要丹方。
牧尘笑了。
“钱主事，你是不是觉得，吃定我了？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钱万通面前。
“你最近三个月，是不是每到子时，左腿的足三里穴都会传来针扎般的刺痛？”
钱万通脸上的笑容猛然凝固，瞳孔骤然收缩。
牧尘没有停，继续说道：“你运功的时候，灵力经过手阳明大肠经时，是不是感觉晦涩迟滞，如同陷入泥沼？”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？”钱万通的声音变了调，带着一丝恐慌。
这件事，只有他自己知道，他寻遍名医，都查不出病因。
牧尘伸出手指，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“因为你中毒了。”
“胡说，我堂堂天宝阁主事，怎么会中毒。”
钱万通厉声反驳，眼神却在闪躲。
“不是外来的毒，是药毒。”
牧尘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身体，“你常年服用低阶丹药，丹毒早已深入经脉骨髓。”
“再过半年，这些药毒就会侵入你的丹田，到时候，神仙难救。”
牧尘每说一句，钱万通的脸色就白一分。
最后，他面如死灰，冷汗浸湿了背后的锦袍。
“你……你有办法？”他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，声音颤抖。
“本来没有。”牧尘淡淡道，“但你刚刚提醒了我。”
他重新坐回椅子上，端起钱万通的茶杯，喝了一口。
“现在，我们来重新谈谈价格。”
“我的丹药，一颗，一千二百灵石，少一颗子儿都不行。”
“天宝阁必须以最高规格的贵宾待我，并保证我的丹药在坊市顺利销售，任何麻烦，你们负责解决。”
“作为回报，我可以帮你清除体内的药毒。”
钱万通呆呆地看着他，脑子一片空白。
局势，在短短几句话之间，完全逆转。
他从一个掌控者，变成了一个待宰的羔羊。
一边是身家性命，一边是得罪李通。
这个选择题，根本不用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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