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侍卫的引领下,禹来到了位于城主府西侧的一片建筑群。这里的气氛与城主主殿区域的庄严肃穆不同,多了几分彪悍和肃杀之气,是城卫军日常操练和驻扎的地方。赫连雄作为副城主,主要负责城防和军事,他的办公地点便设在此处。
一座宽敞却显得有些阴冷的石殿内,赫连雄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,两旁站着几名气息精悍、眼神锐利的将领,显然都是他的心腹。见到禹进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,带着审视、轻蔑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。
“晚辈禹,见过副城主。”禹不卑不亢地行礼,目光平静地迎向赫连雄。
赫连雄皮笑肉不笑地摆了摆手:“禹客卿不必多礼。请坐。”他指了指下手位的一个座位。
禹依言坐下,静待对方开口。
“今日请客卿过来,是想了解一下客卿为七城会武所做的准备情况。”赫连雄慢悠悠地开口道,“会武事关重大,客卿代表的是我赤岩城的脸面,可不能有丝毫闪失啊。”
“有劳副城主挂心。禹自当尽心竭力,刻苦修炼,不敢懈怠。”禹回答得滴水不漏。
“哦?刻苦修炼?”赫连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,“光是闭门苦修恐怕不够吧?真正的实力,需要在实战中检验和提升。我城卫军中,也有不少好手,正好可以给客卿当陪练,切磋切磋,也好让客卿提前适应一下会武的节奏。”
来了!禹心中冷笑,果然是想借机试探甚至打压自己。
“副城主好意,禹心领了。”禹淡淡道,“只是修炼功法紧要关头,恐不便分心切磋。”
“哼!”赫连雄身旁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将领冷哼一声,声如洪钟,“我看是怕了吧?区区四脉后期,靠着点运气在擂台上赢了风吼城的废物,就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?会武上的天才,可不会给你取巧的机会!”
这话极其无礼,充满了挑衅意味。
禹抬眼看了那刀疤将领一眼,目光平静无波:“这位将军如何称呼?”
“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城卫军骁骑营统领,熊罡!”刀疤将领傲然道,气息勃发,赫然是肉境四脉巅峰,距离五脉只有一步之遥,而且煞气极重,显然是久经沙场之辈。
“熊统领。”禹点了点头,依旧语气平淡,“实力强弱,非靠口舌之争。副城主若觉得有必要检验禹的实力,禹自当奉陪。只是刀剑无眼,切磋之中,若有失手,还望见谅。”
他这话,软中带硬,既接下了挑战,又提前堵住了对方借题发挥的嘴。
赫连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,笑道:“客卿果然爽快!熊统领是我手下悍将,实力不俗,正好可以给客卿喂招。不过客卿放心,只是寻常切磋,点到为止即可。”
他挥了挥手:“殿内狭窄,去外面的演武场。”
一行人来到殿外的演武场。消息很快传开,不少城卫军士兵和府中之人闻讯赶来围观,将演武场围得水泄不通。很多人都听说了禹的名字,但亲眼见过他出手的并不多,此刻都充满了好奇。
场中,禹与熊罡相对而立。
熊罡手持一柄沉重的开山斧,浑身肌肉贲张,煞气腾腾,如同人形凶兽。他狞笑着看着禹:“小子,别说我欺负你,让你先出手!”
禹没有说话,只是缓缓抽出了黑铁战刀。深蓝色的蛮纹在体表若隐若现,气息沉凝如山。
“装模作样!看斧!”熊罡被禹的平静激怒,暴喝一声,庞大的身躯却展现出不相符的敏捷,如同蛮牛冲撞般猛扑过来,开山斧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,当头劈下!势大力沉,完全是战场搏杀的狠辣路数!
围观者发出一阵惊呼,这一斧的威势,足以开碑裂石!
然而,面对这狂暴的一击,禹却并未硬接。他脚下步伐一动,身形如同鬼魅般向侧面滑开,正是融入了星辰灵动之意的身法!速度之快,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残影!
“嗯?”熊罡一斧劈空,砸在地上,溅起无数碎石,心中一惊,对方的速度比他预想的快得多!
他反应极快,斧势不收,顺势横扫,拦腰斩向禹!
“覆海九击——浪叠潮生!”
禹刀势一起,不再是硬碰硬,而是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地迎向斧刃!刀光闪烁,一重接着一重,并非直接格挡,而是不断地拍击、引导、削弱斧上的巨力!
叮叮当当!一连串密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!熊罡只觉得自己的巨力仿佛劈入了深不见底的大海,被一层层柔韧的力量不断化解、分散,难受得想要吐血!他的攻势,竟然被对方以一种极其巧妙的方式遏制住了!
“这是什么鬼刀法?!”熊罡又惊又怒,怒吼连连,斧法更加狂暴,试图以绝对的力量打破禹的防御。
但禹的身法越发灵动,如同穿花蝴蝶,在漫天斧影中从容闪避,刀法则时而如细雨缠绵,化解攻势;时而如暗流涌动,寻隙反击;时而又如漩涡绞杀,限制熊罡的行动。他将“覆海九击”的前三式运用得出神入化,更是将新领悟的星辰灵动之意融入其中,身法刀法浑然一体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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