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场荒斗,在一种极其压抑和紧张的氛围中开始了。
青石部落出战的,是另一位额有橙纹的少年,名为石豹。他天赋尚可,平日训练也算刻苦,但面对黑山部落精心培养、额纹同样为橙色却更显凝练的对手,无论是气势还是实战经验,都明显落于下风。
战斗几乎呈现一边倒的态势。石豹拼尽全力,依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和一股血性周旋,但在对方凌厉的攻势下,仅仅支撑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便被一记重拳击中胸口,吐血倒地,再也爬不起来。
“第三场,黑山部胜!”
黑狼高声宣布,声音中带着一股宣泄般的快意和不容置疑的强势。他目光扫过面色惨白的青石部落众人,最终定格在族长石林脸上:“石林,三场荒斗,我黑山部两胜一平!按照约定,西边那片猎场,从今日起,归我黑山部落所有!你们青石部的人,不得再踏入半步!”
石林脸色铁青,胸膛剧烈起伏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渗出血迹。但他知道,败局已定,再多的不甘和愤怒也无法改变事实。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任何争辩都是徒劳的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,声音沙哑而沉重:“…我们…认输。猎场…归你们。”
这三个字仿佛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。身后,青石部落的族人们发出一片压抑的悲鸣和啜泣声。失去了那片水草丰茂的猎场,意味着部落未来的食物来源将更加紧张,生存将愈发艰难。一股绝望和悲凉的气息弥漫开来。
黑狼满意地点点头,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:“算你们识相!我们走!”
黑山部落的人马带着嚣张的气焰和缴获的“战利品”——那份象征猎场归属的简陋兽皮地图,扬长而去。离去前,黑烈狠狠瞪了禹一眼,目光中充满了怨毒和“下次必取你性命”的威胁。
禹默默承受着这道目光,心中没有恐惧,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。他知道,今日之后,他与黑山部落的恩怨,才刚刚开始。
荒草斗结束,但部落的危机并未解除,反而因为失去重要的猎场而雪上加霜。峡谷内的气氛沉重得让人窒息。族人们默默地收拾着残局,搀扶伤员,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和对未来的迷茫。
禹的伤势在巫医的照料和桑叶的精心照顾下,恢复得很快。噬荒诀似乎对他的身体有某种隐性的滋养作用,加上年轻,几天后,他腿上的伤便已结痂,行动无碍。
这几日,他成了部落里最受关注,也最引人议论的人。无论他走到哪里,都能感受到各种含义复杂的目光。有钦佩,有好奇,有感激(因为他争取到了一场平局,避免了更惨痛的零比三),但也有一些隐藏得很深的…疑虑和不安。
“禹那小子,到底怎么回事?青纹怎么能那么厉害?”
“是不是大祭司私下给了他什么秘药或者秘法?”
“听说他前段时间总往后山跑,是不是遇到了什么…”
“嘘!小声点!别乱说!大祭司吩咐了,此事不得外传议论!”
流言蜚语在暗地里悄然传播。禹能感觉到,一些族人看他的眼神,除了之前的轻视变成的惊讶外,还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…疏远和畏惧。对于无法理解的事物,人们本能地会感到不安。
他依旧每日清晨去大祭司那里,但修炼的内容不再是基础的蛮呼吸法,而是大祭司传授的一些更精妙的气血引导和搏击技巧。大祭司对他的指导明显更加用心,但也绝口不提他蛮纹异变之事,只是反复强调根基的重要性和对力量的掌控。
禹心知肚明,大祭司是在用这种方式保护他,同时也是在观察他。他收敛心神,认真练习,将噬荒诀的修炼完全转入地下,只在深夜无人时,才悄悄于石洞中尝试那霸道无比的吞噬之法。
随着对噬荒诀理解的加深,他吞噬和炼化能量的效率有所提升,额间青纹的银边也愈发清晰,甚至隐隐有向周围蔓延的趋势。他能感觉到,自己的力量、速度、感知都在稳步增长,虽然幅度不大,却胜在持续不断。
这日夜晚,他结束修炼,握着怀中那片冰凉的青铜碎片,感受着它似乎与自身蛮纹之间若有若无的共鸣。碎片依旧沉寂,但那日在地下遗迹中感受到的指引感,却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。
“更古老的力量…蛮纹进化的秘密…”
他知道,部落的困境,绝非仅仅依靠现有的努力就能解决。黑山部落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,而部落自身的发展也陷入了瓶颈。要改变这一切,需要更强大的力量,需要跳出这片狭小的峡谷,去寻找古老的机缘。
一个念头在他心中越发清晰:他必须再次离开部落,去探索那片遗迹,去寻找兽皮卷和青铜碎片指引的方向!
然而,部落现在的状况,让他无法轻易开口。父母的担忧,部落的困境,都像无形的绳索牵绊着他。
就在他内心挣扎之际,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了。
外出查探的狩猎队带回来一个令人不安的情报:黑山部落似乎在秘密集结人手,并且与更远方一个名为“巨岩”的中型部落接触频繁。有迹象表明,他们可能不仅仅满足于夺取猎场,还有更大的图谋!
这个消息,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,在青石部落中掀起了更大的恐慌。
风雨欲来。
禹站在自家石屋的门口,望着峡谷外漆黑一片的荒林,眼神逐渐变得坚定。
或许,离开寻找变强的契机,不再是他个人的选择,而是关系到部落存亡的、不得不走的一步险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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