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几日,禹白日紧随岩山在荒林外围历练,辨识更多的草药与兽踪,甚至在一次岩山的掩护下,远远观摩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狩猎——狩猎队围杀一头受伤发狂的雷犀兽。夜晚,他则一边守夜,一边不断尝试感应怀中青铜碎片那微弱的指引。
碎片不再有剧烈的反应,但那丝若有若无的温热感,以及指向明确的牵引感,始终存在。
岩山将禹的表现看在眼里。这个被所有人视为废纹的少年,比他想象中更能吃苦,也更沉得住气。那份远超年龄的专注与坚韧,让他偶尔会闪过一丝疑惑:大祭司对此子的格外关注,或许并非全然无因。
这日午后,岩山带着禹狩猎归来,收获了几只山鸡和一只獐子。刚接近部落峡谷入口,便感到气氛有些异样。
平日守在入口处的战士增加了人手,且个个面色凝重。族人们聚集在一起,低声议论着什么,脸上带着忧虑和愤怒。
“怎么回事?”岩山皱紧眉头,快步上前,拉住一名相熟的战士问道。
那战士啐了一口,恨声道:“是黑山部落那帮杂碎!又越界了!还在我们西边的猎场下了套,偷走了我们陷阱里的猎物,险些伤了我们的两个人!”
“黑山部落…”岩山脸色一沉,“他们越来越嚣张了!”
禹的心也提了起来。黑山部落是邻近青石部落的一个大部,人口更多,战士也更彪悍,向来与青石部落不和,时常发生摩擦。近年来,黑山部落似乎出了几个天赋不错的年轻子弟,气焰更是嚣张,屡屡挑衅。
“族长和大祭司呢?”
“正在祭坛那边和几位长老商议呢。”
岩山点点头,将猎物交给旁人,吩咐禹:“你先回去。”自己则大步向祭坛方向走去。
禹回到自家石屋附近,发现父母和几个邻居也正聚在一起,面带忧色地谈论着。
“…黑山部就是看准了我们部落这几年没什么出色的苗子,才敢这么欺负人!”
“听说他们部落首领的儿子,才十五岁,蛮纹就已经快由橙转黄了!”
“唉,要是我们部落也能出个天赋好点的娃,他们也不敢…”
议论声在看到禹走过来时,下意识地低了下去。几个大人交换了一下眼神,目光复杂地扫过禹额头上那清晰的青纹,随即转为无奈的沉默和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。
那种沉默,比言语更让禹感到刺痛。他默默低下头,快步钻进了石屋。
屋外,大人们的谈话还在继续,声音压得更低,却依旧能零星飘进来:
“…这次争执怕是不能善了…听说黑山部提出了‘荒斗’…”
“荒斗?他们想干什么?!”
“说是小辈间的较量…赌那片猎场的归属…”
“欺人太甚!他们明明就是仗着那几个…”
夜晚,父亲石林带着一身疲惫和寒意回到屋里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母亲桑叶端上热水,轻声询问,石林只是摇头,闷声道:“黑山部提出荒斗,三局两胜,出战者骨龄不得超过十六。赌的是西边那片水草丰茂的猎场…”
桑叶的手一抖,陶碗险些落地:“他们…他们那个首领的儿子…”
“嗯。”石林重重叹了口气,“赤纹顶峰,接近黄纹…我们部落…唉…”他的目光扫过蜷在角落兽皮上的禹,那声叹息沉重得仿佛压垮了什么东西。
禹躺在冰冷的兽皮上,眼睛睁得大大的,望着漆黑的屋顶。
屋外风声呜咽,如同部落压抑的喘息。
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部落中弥漫的不安与屈辱。黑山部的挑衅,像一根毒刺,扎在每个青石部落族人的心上。
而这一切,皆因实力不如人。
他紧紧握住怀中的青铜碎片,碎片冰凉,却仿佛有一股力量从中渗入他的掌心,流向眉心。
那道青纹,再次微微发热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,如同荒草般在他心中疯狂滋生。
他需要力量。
需要变得更强。
需要让额上这道被轻视、被漠然的青纹,绽放出足以震慑一切、守护部落的光芒!
黑暗中,少年眼底深处,那一点微乎其微的七彩光粒,似乎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,旋即隐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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