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梯门缓缓打开,那张没有五官的脸正对着他们。李修然立刻将林婉儿护在身后,右手已经扣住了一枚铜钱法器。
无面人抬起右手,掌心涌出黑色雾气。雾气迅速弥漫整个电梯厢,在翻涌的黑雾中,一个模糊的夜鸦轮廓逐渐成形。那轮廓比之前在工作室见到的更加清晰,翅膀的每根羽毛都隐约可见。
“退后。”李修然低喝一声,双眼泛起金光。金色符文从他眼中飞出,在空气中交织成一道光网,将黑色雾气阻挡在两人身前。雾气撞上光网发出滋滋声响,像是烧红的铁块浸入冷水。
林婉儿的左眼不受控制地泛起银光。她透过银光观察无面人,发现对方脖颈处有一道细小的符文。那符文的形状她很熟悉,正是母亲笔记中记载的暗影组织标记。
“是暗影组织的人。”林婉儿压低声音,“脖颈上有他们的标记。”
无面人似乎听到了她的话,突然发出尖锐的啸叫。那声音不像人类能发出的,刺得人耳膜生疼。整栋公寓随之剧烈震动,电梯厢猛烈摇晃,顶灯忽明忽暗。
李修然稳住身形,天眼全力运转。他看见无面人身体内部充满了黑色能量,这些能量正通过某种方式与夜鸦虚影相连。更让他心惊的是,整栋公寓的地基都在震动,地脉能量变得极其不稳定。
“他在引动地脉异常。”李修然提醒林婉儿,“小心应对。”
林婉儿的银光更加明亮。她尝试用银眸锁定无面人,却发现对方的能量场在不断变化。那些黑色能量像是活物般蠕动,每次变化都会让夜鸦虚影更加凝实。
无面人再次抬手,黑色雾气突然变得浓稠。雾气中的夜鸦虚影展开双翼,眼中两团星云开始加速旋转。李修然感到天眼传来刺痛,金色光网出现细微裂痕。
“他的力量在增强。”李修然咬牙维持光网,又从口袋中取出三枚铜钱。铜钱悬浮在他身前,组成一个简易的防护阵。
林婉儿突然向前一步,左眼的银光聚焦在无面人脖颈的符文上。银光与符文接触的瞬间,无面人动作一滞,黑色雾气的流动也出现片刻停顿。
“那个符文是他的弱点。”林婉儿喊道。
李修然抓住机会,操控铜枪射向无面人。铜钱带着金光飞向目标,却在距离无面人一寸处被黑色雾气挡住。雾气凝聚成一只黑色手掌,将铜钱牢牢抓住。
无面人发出低沉的冷笑。他操控黑色手掌捏碎铜钱,铜屑纷纷落下。夜鸦虚影趁机扑向光网,利爪撕扯着金色符文。
公寓震动更加剧烈,电梯厢开始倾斜。李修然感到地脉能量正被无面人大量抽取,这种抽取方式与七星锁脉阵如出一辙。
“他在利用地脉能量。”李修然对林婉儿说,“必须切断他和地脉的联系。”
林婉儿点头,左眼银光突然变得刺目。银光不再只是观察,而是化作实质的能量束射向无面人。能量束击中无面人的胸口,留下一个灼烧的痕迹。
无面人第一次露出痛苦的反应。他后退半步,黑色雾气出现波动。夜鸦虚影也变得不稳定,翅膀的边缘开始消散。
李修然趁机加强天眼的力量。金色光网重新稳固,将黑色雾气逼退少许。他看见无面人脖颈的符文正在发亮,那似乎是控制黑色雾气的关键。
“继续攻击那个符文。”李修然指示林婉儿。
林婉儿调整银光的方向,让能量束聚焦在无面人的脖颈处。银光与符文激烈碰撞,迸发出火花。无面人发出愤怒的吼叫,整栋公寓的震动达到顶峰。
电梯厢突然停止运行,卡在两个楼层之间。应急灯亮起,红光在狭小空间内闪烁。无面人在红光中显得更加诡异,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似乎正在扭曲。
夜鸦虚影突然脱离黑雾,直接扑向林婉儿。李修然及时掷出一张符纸,符纸在空中燃烧,形成一道火墙挡住虚影。虚影撞上火墙,发出凄厉的鸣叫。
“没时间了。”李修然感受到地脉能量即将失控,“必须速战速决。”
林婉儿的眼光突然发生变化。银光不再是一束,而是分散成无数细丝。这些细丝绕过黑色雾气,直接缠向无面人脖颈的符文。
无面人试图阻挡,但银丝太过灵活。它们像有生命般缠绕在符文上,开始收紧。符文发出刺眼的黑光,与银丝激烈对抗。
公寓的震动突然停止。一切都安静下来,只有银丝与符文对抗发出的嗡嗡声。无面人僵在原地,黑色雾气不再流动,夜鸦虚影也凝固在半空中。
李修然察觉到机会。他双手结印,天眼全力运转。金色光网突然收缩,将黑色雾气压缩成一团。雾气中的夜鸦虚影发出最后一声哀鸣,彻底消散。
无面人脖颈的符文突然碎裂。银丝趁机侵入他的身体,在他皮肤下形成发光的纹路。无面人剧烈颤抖,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。
黑色雾气彻底消失,电梯厢恢复平静。无面人瘫倒在地,身体开始透明化。在完全消失前,他抬起手指向西北方向,喉咙里挤出几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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