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快步走到战术板前,上面贴着矿洞的地图。沈如晦拿起红笔,在三号巷道的左支巷位置重重画了个圈:“她在那里留下了东西,用这把调色刀做标记,等着我们发现。”
林殊看着他专注的侧脸,灯光落在他紧抿的唇上,映出下颌线的冷硬。这段时间,沈如晦几乎没合过眼,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蔓延,却总能在关键时刻保持清醒,从混乱的线索里抓住那根最关键的线。
“你早就觉得她不是被掳走的,对吗?”林殊轻声问。
沈如晦的笔尖顿了顿,声音低沉:“她那么倔,怎么可能轻易被带走。我只是……”他没说下去,但林殊懂了。他是怕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,所以把担忧藏在冷静的分析背后。
这时,化验科的电话打了过来,沈如晦接起电话,听了几句后,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:“泥土样本确认来自三号左支巷,里面还混着一点油画颜料的成分,是林雾常用的赭石色。”
挂了电话,沈如晦看向林殊,眼里的疲惫被兴奋取代:“准备一下,我们去左支巷。”
林殊点点头,目光再次落在那把调色刀上。阳光透过窗户,在“沈”字的刻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像撒了把星星。她忽然明白,林雾留下的不是失踪的恐惧,而是藏在细节里的信任——她知道,无论藏得多深,沈如晦总能找到这把刀,读懂这浅浅的刻痕里藏着的话。
就像此刻,沈如晦正仔细地把调色刀放进证物袋,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常年握枪的人。林殊忽然笑了,心里的慌乱和不安,在这一刻烟消云散。
她知道,他们离真相不远了,离林雾也不远了。那把刻着名字的调色刀,在尘埃里闪着光,像一个温柔的约定,等着被兑现的那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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