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顿了顿，指尖抚过右臂的疤痕，那里至今还留着几道浅浅的月牙形印记——那是林雾当年情急之下掐出来的。
“后来为什么不承认认识她？”林殊追问。
“老马头没挺过来。”沈如晦的肩膀微微垮了下来，“林雾说，不想再跟部队扯上关系。我答应了她，就当从没认识过。”
检测室里一片寂静，只有仪器的嗡鸣在空气中回荡。林殊看着屏幕上那组吻合的DNA图谱，突然明白林雾指甲缝里的血，不是罪证，而是三年前那个雪夜里，两个陌生人在生死间结下的羁绊。
她想起林雾被逮捕时，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，却在看到沈如晦的瞬间，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。原来那不是敌意，是藏了三年的委屈和倔强。
“报告暂时封存吧。”林殊合上档案夹，“重新调查三年前的伏击案，这次，该把漏掉的名字补上去了。”
沈如晦转过身，眼底有红血丝在蔓延。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咖啡罐，低声说：“谢了，林医生。”
林殊看着他右臂的疤痕，突然想起他送她那支钢笔时，笔帽内侧刻着一行极小的字——“雪夜同行，此生不忘”。当时她没看懂，现在才明白，那不是赔罪，是他藏了三年的惦念。
检测室的冷光灯依旧明亮，照在那组DNA图谱上，像把尘封的锁，终于被找到了钥匙。而门外的走廊里，林雾正隔着铁栏望向窗外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指甲缝——那里还残留着三年前的血痕，也藏着她从未说出口的那句“我等了你三年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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